了撅嘴巴,嘟囔了两句,便端起了汪瑾琛倒着放凉的茶杯,一饮而尽,一双眼睛从杯沿上看向他,滴溜溜的转。
汪瑾琛心里有事,倒也没有在意、
还是张凌烟先开的口,“我看着盘马那边倒是怕的要死,全没了杀人时候的威风了,要不然,我们好事儿做到底,为考察队再给他们加加料?”
汪瑾琛没言语,但移到张凌烟面上的目光道明了他对此番话语的兴趣。
张凌烟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了下去。“据这些天的观察,盘马应该是他们里面最精明的一个了,现在他是怕得很,但以后可说不准,万一被他探出来什么东西,到时候要杀的人可是更多啊。”
汪瑾琛静默的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纯真微笑的女子,纤细的指头就如同是养尊处优从不做活的深闺小姐一般,谁能知道她的心就像是她手指甲上的豆蔻红一般,都已经红到发黑了。
她的血腥,是嵌到骨子里的,她的狠绝,也是沁入骨血里的。
“那就选两个吧,明天去趟山里。”汪瑾琛也不是什么慈悲的人,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在店铺里挑拣东西一般随意。
选两个,可不是选什么物什,而是选两个人。
第二天。
张凌烟和汪瑾琛没想到盘马还有胆子再度进山,他俩隐在一人高的树丛子里,别说是盘马被吓得惊慌失措,就是张凌烟和汪瑾琛两人,看到那个炊烟袅袅的营地,也是疑惑的对视了一眼。
是的,湖边又出现了一个营地,或者,准确来说,就是原来的那个。一样数量的帐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坐着走着,吃着喝着,就像是几天前的样子,没有丝毫的改变。
盘马面如土色,但还是强装镇定的去到了湖边给考察队送粮食,谈笑间意有所指的问到了几天前的晚上,然而所有的人都说没事儿,且表情没有丝毫的异样。
就仿佛是做了一场梦。
盘马看着有几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脸孔,那些是被自己亲手勒死的人,更是觉得邪乎,冷汗越出越多,便随便找了个理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如果是梦,那也太过真实了。
张凌烟和汪瑾琛并没有被这诡异至极的氛围给吓到,他们仔细观察了一下,张凌烟便指了指远处的一个人影,对着汪瑾琛说道:“我可不相信这世上有什么鬼神,你看,陈文锦回来了。”
汪瑾琛看着张凌烟没有丝毫的慌张和惊讶,又联想到前几天晚上张凌烟说的那番意味深长的话,眼眸一眯,一个反手将张凌烟压在了后边的树干上。
他的一只手掐在张凌烟的脖颈上,手指不断的在收紧,张凌烟逐渐觉得有些窒息,但她还是带着笑一脸淡然的看着他。
汪瑾琛慢条斯理的问道:“你早就知道了吧?”语调低沉,一双眼睛闪着寒光。张凌烟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张凌烟有些艰难的抬起手,摸上了他掐在自己颈间的手,试图让他先松开,没成想汪瑾琛的另一只手一把抓过她抬起的手,狠狠地压在了树干上,手上的力道又加深了几分。
她终于笑不出来了。
汪瑾琛盯着张凌烟有些失神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张凌烟尽力的伸直脖子,微微张开了嘴巴,好让那微薄的空气能顺着气管中间狭窄的空隙进到肺里,维持自己基本的生命需求。
她就是如此的倔强,即使涨红了一张脸,在即将窒息的边缘徘徊,她也不愿跟汪瑾琛说哪怕一句求饶的话。
就那么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汪瑾琛。
最后还是汪瑾琛先败下了阵,松开了手。
张凌烟扶着树干,硬是将喉头的咳嗽憋了下去,一双眼睛里充着些许红血丝,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缓了一会儿,这才告诉了汪瑾琛。
“我是早就知道了,那又如何?我并没有破坏你的计划啊,我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我只是顺着给了他们一点方便,本来是要我们动手的,但是现在盘马替了我们,皆大欢喜,我们的目的达成了,他们也成功了,一石二鸟,你到底在计较个什么劲儿?”
汪瑾琛逼近了些张凌烟,“他们?哪们呐?九门里的吧?”张凌烟本来一番话讲的慷慨激昂,理直气壮的直视着汪瑾琛,但一听他这句话,便有些心虚的移开了目光。
真的被汪瑾琛猜对了,他们的确是九门,尤指吴,解两家。
汪瑾琛叹了一口气,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