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无一人。
他爬起来坐好后在床头看到自己的手机,抓过来一看,现在已经是早上七点,昨晚大家聚会散了之后,群里的消息还停留在ktv的那个时段,这么早应该还没人醒。
谁送他来的?
他想不起来。
郁南洗漱完毕下楼去结账,前台说是有人送他来的,郁南猜想应该是班里的男同学。
昨晚覃乐风喝得太多了,莫哥带他走时他们都还没散场。
俞川是第二个走的,走之前还问他什么时候去补纹身,郁南说可能要等到比赛之后了。
之后他们一群人闹到很晚,郁南都忘了时间。大概是因为终于到了二十岁,或是因为真的很为比赛兴奋,总之郁南特别放纵了一晚,现在宿醉的头疼让他后悔了。
严思危打电话来,问他面签怎么样。
郁南说:“应该没有问题吧,面签官都没怎么问我话。”
害他辛辛苦苦备好的好几种英文回答都没有用上。
严思危放心了些,又问:“你的声音怎么有点哑?”
“昨天晚上我和同学去喝酒聚会了。”郁南说,“喝了好多酒,现在头有点疼,嗓子也疼。”
严思危笑道:“没关系,一会儿我午休了给你带点药过来。”
郁南平时太乖了,严思危觉得他之所以会上宫丞的当,就是因为接触社会太少,不识人心,所以听到郁南和同学一起出去玩,在安全的情况下,他是很乐见其成的。
他并不知道弟弟最近被骚扰的事。
严思危忙起来的时候,一天要做几台手术,抽时间休息本来就不容易了。
郁南想了想,也没有告诉他。
这件事虽然很有可能是严思尼做的,但是郁南没有证据。
郁南听爷爷说,严思尼从小就被惯坏了。
从三岁时到严家来,严思尼就是家里的希望所在,大家都期盼他能使妈妈的病症好起来。事实上,妈妈确实好了一段时间,还能单独带严思尼出去玩了,一切仿佛都在往好的轨迹发展,外婆因此把严思尼当成了掌中宝,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虽然不是亲生儿子,但是一直到妈妈去世,妈妈都是很爱严思尼的。她常常看着郁南小时候的照片流泪,只有见了严思尼才会露出些微笑。
妈妈去世后,严思尼就跟了外婆。
上小学时,不知道他从哪里得知自己不是亲生,那时性格就走了极端。
严家家教再严格也没有把他教成一个好苗子。
郁南知道自己应该离严思尼远一点、再远一点,直到严思尼那些恶心的招数再没法用到他身上。
最好的办法,就是好好画画。
回到宿舍收拾了东西,郁南就得准备去画室。
覃乐风竟然已经回来了,昨晚郁南收了许多生日礼物,全部放在莫哥的车上,现在覃乐风都带了回来。
两人坐在床上拆礼物。
同学们送的礼物五花八门,手办、公仔、台灯、耳机等物品应有尽有,每拆一份,郁南就猜测是谁送的,然后由覃乐风将郁南的猜测放到群里,大家再来公布正确答案。
郁南常常猜错,引来众人吐槽。
最后一样东西很沉,郁南撕开精美的包装,发现里面一个厚重的木盒。
他打开来一看,竟是一套进口的油画颜料与工具。
“这是谁送的?”郁南好奇。
覃乐风放下手机:“卧槽,这个好像有点贵啊。”他说了个名字,那个同学是班里的富二代,“是不是他送的?”
郁南说:“我不知道。”
两人猜了一会没猜出来,便拍了一张照片发到群里询问。
每个人都说自己送的。
覃乐风:[……你们这么壕,下次也送我一套呀,我生日就在六月呢。【坏笑】]
所有人:[……]
纷纷与自己撇清关系。
那个富二代同学也出来了,证实不是自己送的,还说:[这套大师级的套装,人民币单价要4万多,我最近没那么多零花钱。]
群里的同学频频咋舌,这个盒子不大,颜料也很小支,竟然这么贵。
富二代又说:[郁南,我看你这个还是私人定制版,上面刻了你的名字呢。]
郁南先前并未注意到。
他将这个特别有质感的盒子拿起来,注意到真皮拉手旁边的位置的确用漂亮的花体英文刻了他的名字:yu 。
名字下方还有一行箴言: , t i know.
我不画我所看见的,我画我所知道的。
郁南很喜欢这句话。
他想起了雨声中,睡梦里那个对他说话的声音。
心脏紧紧地被什么东西攥住了。
如果不是他的幻觉的话,那么这份没有署名的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