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体,眉心皱起:“妈?”
殷蔚箐的面色惨白,欲醒不能醒来,好似被梦魔纠缠住了,躺在床上先是僵硬,浑身动弹不得,然后手指突然紧紧抓住被单。
“妈……妈妈?”温酒继续摇晃她,用了力气。
殷蔚箐像是终于从梦中挣脱出来了,眼睛猛地瞪大,装满了惊恐的情绪,直直地,朝房门的方向看去,发出的声音暗哑而细尖:“有个长发鬼影,跑出去了,快,快把门关上。”
温酒随着她目光看去,病房的门是紧闭的,并没有什么鬼影。
可殷蔚箐刚从噩梦中惊醒,不像是装出来的,气息不稳在重复着:“有张无人脸,不断在我眼里放大……它还笑,很怪异的笑声。”
温酒只好把病房的夜灯调亮点,坐在床沿前,耐心安抚着母亲情绪:“没事了,明天我们就换病房好不好?”
殷蔚箐突然看着她,眼睛很黑,脸色却苍白。
温酒被她盯得不明情况,就好似那个鬼影在自己身后一样。
殷蔚箐刚醒来,意识到了现在才渐渐回笼,也发现陪伴自己的是温酒,不是护士。
“妈?”温酒见母亲久久发呆,不免出声。
“酒酒。”殷蔚箐表情虚弱,再开口时,情绪已经稳住了:“你去哪里了?”
“我回家拿衣服了。”温酒知道母亲现在经不住刺激,有意避开徐卿寒,轻声说:“回来时你已经睡着了,就去找主治医生聊了会。”
殷蔚箐依旧看着她,温酒尽量让自己笑的没有破绽:“渴吗?”
“别走,妈妈不渴。”殷蔚箐还对方才被鬼压床心有余悸,灯光并不能让她感到安全,此刻,也完全将温酒当做是唯一能救她的人,声音颤抖:“酒酒,这里有人要害妈妈,不,它不是人,它今晚一直在纠缠妈妈。”
温酒向来是无神论者,见殷蔚箐恐惧成这副模样,张了张嘴,又一时不知该怎么说。
她没贺梨那份淡然和口才,能几句话就让殷蔚箐不知不觉听从。
顿了半响,温酒主动伸出双手,紧紧握着殷蔚箐冰凉的手,看着她惊恐的双目说:“妈,我在这,不管什么鬼怪都不敢来了,你看,就像我小时候做噩梦不敢睡觉,你也是这样握着我的手。”
提到了往事,让殷蔚箐情绪渐渐平静,强调着一点:“你要陪着妈妈。”
温酒点点头,又低下脑袋,额头抵在了殷蔚箐的手背上。
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殷蔚箐原本放轻松的脸色,当看到她后脖处,秀发滑下后,露出的斑斑吻痕,就立马变了副表情。
过了很久,殷蔚箐说:“酒酒,妈妈这辈子,只有你了。”
……
接下来的日子,殷蔚箐继续接受化疗。
徐家延期了婚礼消息发布出去后,加上前段时间,温酒宣布暂时退圈,不少人都揣测着其中原因,不过当事人闭口不谈,也只有关系亲近几个人才知道她母亲的病情。
转眼间,治疗渐近尾声。
温酒一早就被主治医生请到了办公室,在场的还有沈纪山,老太太对于殷蔚箐的病,只是吩咐了他出面。
这一个月来,温酒已经跟他比以前熟悉了。
主治医生坐在办公桌前,拿着殷蔚箐的检查结果,神色凝重道:“殷蔚箐女士这个胰腺癌部位比较特殊,虽然病情缓住了,却也只有一两年的寿命,”
温酒表情微变,紧接着问:“不能做手术全部切除吗?”
“现在国内医疗水平,很难将肿瘤组织全部清除,如果温小姐坚持要动手术,也会留下可能复发的隐患,很难治疗成功,还会导致病症的再次发作,反复的折磨你的母亲。”主治医生把最坏的打算,都与她说得非常清楚。
温酒下意识看向沈纪山,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只是那张稳沉的皮下,没有露出情绪。
主治医生接下来,又提起了国外的医疗。
温酒明白他的意思,坐在椅子上,明明办公室内有暖气。
她却觉得很冷,从脚底一直凉到后背。
这个消息,暂时没有人告诉殷蔚箐。
下午,沈纪山去安排出院手续,而徐卿寒推了工作行程,亲自开车来接。
经历过反复化疗,殷蔚箐已经没有了住院前那份美丽,头发枯燥,脸色很惨白,身体已经到瘦骨如柴的地步,一件风衣就能完全她裹住。
现在天气已经转凉,温酒又拿出毛毯,给殷蔚箐盖好,等坐上车,她说:“妈,你不愿意回温宅休养,卿寒已经帮你置办了另一处别墅,很安静,空气也新鲜,适合你住。”
殷蔚箐对徐卿寒,已经不再会在言语上表现出排斥了。
她就这样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位“女婿”,对温酒又虚弱的笑了笑。
徐卿寒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一路上,他话不多,偶尔等红灯时,才会看向温酒。
很快,他便开车到了新的别墅住处,两栋并排,都被他给买下。
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