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太妃听慕容渊说起让晓媚到骊山别院养病时,斩钉截铁道:“不行。骊山上住的都是王公贵族,多放浪子弟,李氏生得恁般俊俏,一个人去独住,万一被人惦记上了,咱们楚王府岂不是要丢丑。”
慕容渊听尹太妃这么一说,顿时脸色有点儿不好看了,他勉强道:“母妃多心了,李氏虽然是庶出的,但也个知份守礼、中规中矩的女子,决不至于做出有违妇德的事儿来。”
尹太妃道:“母亲知道你现在心里有李氏了,便觉得她什么都是好的,但你想想看,李氏的母亲是个倚门卖笑的娼妓,父亲又是个好色怯懦的蠢货,这样的人能生养出什么好女儿呢?退一步讲,就算李氏是个安分守己的,谁又能保证骊山上没有轻浮的子弟去勾引调戏她呢?好女怕被郎缠,她一个女人家独自守着恁大的一座庄园,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出了什么点儿事儿,咱们楚王府还有什么脸在世间立足呢?”
慕容渊被尹太妃说动了,他虽然担心晓媚跟母妃之间起龃龉,但更怕晓媚被登徒子惦记上了,所以默默的闭了嘴,不再坚持让晓媚独自去骊山了。
当晓媚赶到松鹤院给男人送行,得到让她在等几日,等天再冷些,尹太妃等跟她一起去骊山的消息时,她原本的兴奋一下子荡然无存了。
若是跟尹太妃和乐昌她们在一起,还不如随便找个简陋的庄子让她独自去居住呢,跟这些讨厌的人在一起,就算去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好心情也会大打折扣的。
慕容渊看到晓媚垮掉的脸,心中也生出几分愧疚来,为了补偿她,悄悄的塞给了她一沓银票,共计三千两之多。随时对她的一点儿补偿吧。
有了这笔巨款,晓媚的心情好了不少,她将银票收进了空间里,留作将来离开王府后的生活资本,其余的财产也早就被她收进空间了,就等着找到母亲,然后带着母亲和王嬷嬷等逃之夭夭了!
楚王启程离开了,由于晓媚还在‘病中’,所以连每日给尹太妃的晨昏定省都免了,她也免了府里那些侧妃庶妃的晨昏定省,每天只管在漱芳园中画画写字,偶尔还跟针线较好的兰素学学女红,还有模有样的绣了一个荷包。
这样安逸自在的日子过了十几天,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儿发生了,一直都健康强壮的王嬷嬷莫名的病倒了,先是四肢懒怠,行动缓慢,渐次的发展到整日昏睡,神志不清。
府里的何太医给看过了,说是操劳过度的缘故,还给开了几副汤药,让早晚各服一次,过几天就会好的。
然而,几天过去了,王嬷嬷的病非但没有见好,兰儿也跟着病倒了,症状跟王嬷嬷一模一样,昔日伶俐活泼的小丫头,变得痴痴傻傻的,像没了魂儿似的,连看人的眼睛都是直的,比傻子也好不了多少!
若只是王嬷嬷一个人如此,晓媚或许会真的以为她是病了,但兰儿也出现了这种状况,就让她不得不警惕起来了!
为了安全起见,她决定不再用府里的大夫给王嬷嬷母女看病,而是让尺素到外面请一个医术较好的郎中进来给王嬷嬷母女瞧瞧。
请郎中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周折。
楚王府的规矩森严,不允许外男随便进内宅的,府里的女眷们得了病,首饰府里指定的几位太医进来给瞧的,掌管中馈的尹侧妃以‘于理不合’的由头,坚决不允许晓媚请外面的郎中进府,还抬出了尹太妃来压晓媚,让她还用府里的太医给王嬷嬷和兰儿医治。
晓媚本就怀疑王嬷嬷和兰儿的病跟府里有关,又怎肯用府医给瞧?僵持中,尺素说她认得一位江湖女医,虽然没什么名气,但医术十分高明,或许可以给王嬷嬷母女瞧出个大概来。
晓媚采纳了她的意见,女医进府就方便多了,只需将她说成是给王妃说书解闷儿的女先生,便如愿以偿的把她请到漱芳园了。
这位女医四十多岁的年纪,沉稳话少,进来后,她先后给王嬷嬷母女诊过脉,又查看了舌苔等,才笃定的结论说:“这两个人都中毒了,而且是一种罕见的慢性毒药。”
“中的什么毒?还有救吗?”
晓媚极力平静的问道,尽管她早想到会是这个答案,但得知真相后,还是有点儿难以控制自己的愤怒。
楚王府的这些魑魅魍魉们,竟然连这么阴毒的事情都做下了,看来,以往她真是太好性了,才纵得她们如此的,如今,是时候给她们点儿颜色瞧瞧了。
“禀王妃,这位嬷嬷和姑娘中的毒,是一种叫做‘散魂草’的毒药,无色无味,需长期服用才能有效,这种毒不会致命,却可以令人痴傻,而且很难医好!”医女继续说道。
尺素插嘴说:“大夫,依您看,大约得服用这种药多久,才能让药效达到像她们现在这个样子?”
医女道:“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她们俩的药应该是被人下到饮食里的,不然少量短期的服用,达不到她们现在的这种效果i,只是不知还有什么人跟她们俩一起吃饭,还有谁有病倒的迹象?”
兰素道:“王嬷嬷和兰儿姑娘平时不吃下人的饭菜,都是散王妃的福的,若是这毒是饮食里来的,不知我们王妃有没有中毒?”
一语提醒了晓媚,她伸出胳膊,对医女道:“劳您给我也瞧瞧吧。”
医女福了福身,上前给晓媚诊了一会儿脉,奇怪道:“真是怪哉,若这位嬷嬷和姑娘一直散王妃的福,按理王妃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