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该让你澈哥哥听听你这话,看他会如何惩戒你。”苏洛宁面上含笑道。
岚晴亦是淡淡一笑,却不再说下去了。
日暮西沉,苏洛宁和岚晴说了会儿话,便也是各自睡去了。
山间的清晨总是格外有些凉意的,岚晴此时穿了衣裳起身,转眼看了一旁犹在熟睡的苏洛宁,不由微微一笑,然后便是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而这个时候睡在另外一张床上的寄雨却也已是醒了的,见岚晴起身,便是轻声道:“我去给岚小姐打水洗漱。”
岚晴却是轻轻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再睡会儿吧。”
寄雨担心会吵醒犹自睡着的苏洛宁,也便没有再说下去。
只见岚晴轻手轻脚地走出了房间,正待要问早起扫地的和尚去哪里打水,就听到有清扬的笛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
岚晴不由地就迈了脚步,寻声而去,走了没多远便看到那松树下立着一个墨衣男子,发以冠束,长身玉立。只是此时他是背对着岚晴的,所以岚晴并没有看到他的容貌,只是觉得这笛声有些哀婉的味道,却是暗道:也不知这吹笛之人心中究竟有何伤心之事。
就在岚晴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那笛声却是蓦地停了下来,那吹笛之人亦是转身面向岚晴,这下岚晴算是看清楚了那人的脸,面上不由露出惊讶之色来。
此人正是那日在春秋度书斋跟自己抢书的男子,后来她从宁姐姐那里听说,这个男子是江湖中人,好像是个什么山庄的庄主,还挺厉害的。
詹濮沉转过身来,看到那人是岚晴的时候,面上也有些惊讶,片刻之后方开口道:“我们又见面了。”
这次自己来这寺庙里的确是冲着她和澈王殿下来的,只是没想到她却是主动寻过来了。其实刚刚在她靠近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察觉到了,只不过没想到那人是她而已。
准确地来说,靠近自己的不仅是她,还有几个暗卫,他知道那都是司空澈安排下的。
“又见面了,公子也是来这里上香的吗?”
詹濮沉摇头,“最近有一些想不通的事情,就想来这里听听禅法开解一下,没想到在这里碰上了岚小姐你,怎么岚小姐是来上香的?”
岚晴点头,“是。”
詹濮沉闻言一笑,“那我们还真有缘,在这种地方竟然也能遇到。”
岚晴只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之后转而道:“公子的笛声很好听,我方才听到了笛声就好奇吹笛的人是何人,所以就过来看看,那我就不打扰公子了。”说着岚晴转身就走开去了。
可是岚晴还未走出多远,就听得身后传来‘扑通’一声,好像是人倒下去的声音,岚晴便是连忙回头,然后就看到那詹濮沉整个人已经躺在地上,捂着胸口,口中发出痛苦之声。
岚晴见状猛地一惊,连忙上前去查看,但见那詹濮沉此时躺在地上,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头上冒着冷汗,两手都捂在心口,好像是痛极的模样。
“你怎么了?”岚晴问道。
可是此时的詹濮沉痛得似乎连话都说不出,岚晴焦急之下,也只好先留他一人在这里,跑去前面找人。
她这厢刚要起身,裙摆便是被人拽住,只见得那詹濮沉张口似在说些什么,但是岚晴听不到,只得俯身凑近了他的嘴边去听。
“药衣服”
“你是说,药在你衣服里?”
詹濮沉却是痛得没有再说话,岚晴只好试着在他的身上找药,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很快,岚晴便是在詹濮沉的衣服里找到了一个暗红色的瓷瓶。只见她把那瓷瓶拿到詹濮沉的面前,问道:“是这个吗?”
詹濮沉听闻此话,终于稍稍从痛苦中抽离了一下,看了一眼岚晴手中的瓷瓶,然后点了点头。
岚晴便是赶紧从那瓷瓶中倒出一粒药丸来送到詹濮沉的口中,然后抬起他的下巴帮他咽了下去。
一粒药丸下口,岚晴只紧张地看着詹濮沉的反应,看他已经痛成这样,也不知道这药到底有没有用。
不过好在,这药效发挥得还挺快,不多时那詹濮沉的痛感便减轻了不少,整个人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岚晴见他神智恢复了不少,这才轻声问道:“你怎么样了?能听到我说话吗?”
詹濮沉轻轻点头,道:“能。”
此时他的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破了,鲜血尚未止住,岚晴见状便是用自己的手帕帮他按住了伤口,道:“你先在这里,我去找人把你弄到禅房里去。”
詹濮沉却是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说着就见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可是他此时的身子就像大病初愈一样,虚弱得很,根本就站不起来。
岚晴便是微蹙着眉头道:“你人都已经这样了,你还逞什么强?”说完这话,就见岚晴把那詹濮沉给安置在了地上,自己站起身来去叫了人来。
不多时,两位寺中小僧便跟岚晴一起把那詹濮沉给抬到了一间禅房之中,岚晴见那詹濮沉已经恢复了不少,便是道:“那公子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詹濮沉应声,兀自便出了这禅房去。
这个时候,苏洛宁已经醒了,却是没有看到岚晴,听寄雨说岚晴已经出去了好一会儿了,心里便不由有些担心,正待要出去寻找,却见岚晴已经回来了。
“你受伤了?”苏洛宁眼睛瞥到岚晴衣服上一点猩红血迹,便是脸色一变,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