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你放心我会滚得远远的,不过…”王立彬斟酌着词汇,却迟迟不知说什么好,他的脑袋也喝得十分晕了,最终只是犹犹豫豫地将之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对不起,如果我说那天让石成金他们动手不是我本意,你信吗?”
何俊毅的脸上微微抽搐,转过头反问:“你在说什么?‘那天’是什么?我不知道。”
“我…”王立彬揉搓着衣角,所有的话到了嘴边又乱得没了头绪,“阿毅,刚刚那四杯,我知道的,两个威士忌岩石杯倒满,就是大半瓶的量;一瓶的量四个杯子还倒不满,只能倒出三杯半。刚刚每个杯子里都是大半杯,纯的,什么也没加,我知道,你那四个大半杯喝下去,至少也是大半瓶,我还从来没试过这样喝法…”他无可奈何地摊开手,说起了一件事,“以前公司有个客人,方董,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你肯定有印象吧,他有个习惯,就是看人表演喝酒,拿出一整瓶维福士,寻找能一口气吹光的小姐,一万块就垫在酒瓶底下,谁吹完了,谁就可以直接拿走,当时有个小姐站出来喝,她把所有的酒都倒出来倒在杯子里,一共倒了四杯——所以我知道一整瓶酒可以倒四杯,是的,可是…她只喝了大半瓶,也就是三杯,还没喝到第四杯的时候就已经不行了,就算全部吐光了,还是不行了,送到医院洗胃,住院就花了几千块。你刚刚喝的,应该不比她少多少,不管你有再好的身体,这样喝法都…”
“停。”何俊毅伸手打住他,**甩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没错…”他机械地点点头,很快又否认地摇了摇头,“不,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当然关我事。对不起,阿毅,谢谢你,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关于我这条命,关于钱,关于你…我现在真的很矛盾。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怕喝酒,很多事情你不知道,我现在喝下去每一口,就离死神更近一步,那种感觉…不管怎么样,今天真的谢谢你。”
“反正你已经没救了。”何俊毅挥挥手打断他,手仍扶着台子支撑住摇晃的身体,“一个人良心坏了,那就是真的没救了,就算再精湛的医疗技术也拯救不了这个人了,他的五脏六腑坏掉那也是迟早的事,怕什么呢,反正你活着跟死了也没多大区别了。”他挥挥手,像是要赶走一只厌恶的苍蝇。
王立彬想了想,“对不起,我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说,我要怎么说你才能原谅我?”
“你还是闭嘴吧。”何俊毅厌恶地打断王立彬,看也懒得往王立彬站的方向看一眼,“我只要想到你跟明明在床上翻滚的样子,就想把一个星期吃的东西都给吐出来。”
王立彬心里莫名的烦躁。酒精蒙蔽了人的神经,总是会在适当的时机将一些微小的情绪扩大化。
何俊毅口无遮拦将心中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我那天忘了问她了,我真该多逼她一会,好好问问她,给你x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呵呵,”他转过头望着王立彬,眼里充满调侃的笑,问道:“怎么样?爽吗?对你来说,别人碗里的永远是最好吃的。怎么样?吃着香吗?呵呵,当年吃你的‘阿珍’的时候,你也是这样,自比为崇高的爱情,美其名曰‘寻找真爱’,找什么借口,其实偷情就是偷情,狗男女就是狗男女,不管冠以多好听的名号,也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条件背景下的,归根结底,狗男女还是狗男女…”
“你不要一口一个‘狗男女’。”王立彬的怒火窜了上来,生硬地反驳:“我跟她上床的时候,她一没结婚,二没对象,那时候你们没有在一起,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何俊毅愣了下,点点头,“是的,没错,你说得一点没错,我没资格说你们,我自己才是个‘奸夫’。”他苦笑着,忽然转过头盯着王立彬,“你呢?你的人格有多高尚?”他指着厕所那扇紧闭的门,吼道:“你在欧阳总面前又哭又笑就算了,现在还脱个精光给人看笑话,连一身衣服都要人家给你送进去才敢出门,你就这样以自己的身体给富婆取乐,还真他吗的有人格!说你是个玩偶都侮辱了玩偶!”
所有的酒精嗡的一下涌入大脑,脑血管似乎要爆裂般疼痛,“你…”王立彬气得将拳头捏得咯吱作响。这两个站也站不稳的醉汉剑拔弩张,瞪着通红的眼珠怒视对方,一场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何俊毅指了指王立彬全身上下,讥笑道:“看吧,你一身的新衣服,你刚进门我就知道她们说的肯定是真的,全公司上上下下现在没有哪个不知道你这件丑事,连我一个被你打走的都知道了!他们全都在看你的笑话,你不知道吧?其实不用亲眼看到,我也能想到你在欧阳总房间是给她怎么样捉弄的,她肯定笑得很开心,她就喜欢看你赤条条的又不敢反抗的样子,你这种‘玩偶’就活该被她捉弄,打一开始就是你活该,王立彬,你才不是什么‘傀儡总经理’,你就是只鸭子,懂吗?鸭子。你看看你跟只鸭子有什么区别?就算你手底下有那么多鸡那么多鸭管什么用,欧阳总不买账,她就喜欢你,呵呵,在欧阳总面前,你不还是得靠出卖自己的人格去供她取乐?说真的,你这种卖笑的男人我真的鄙视,打心眼里的鄙视…”
“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王立彬指着何俊毅骂道:“你就干净了吗?我卖笑,我还只是卖笑,你呢,你是直接卖身!脸洗得干干净净人模狗样,这副皮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