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柔身边机灵些的丫头赶紧也扶着杜月柔在下首的位置上坐下,杜月柔只觉得肺都要被气的疼了,可是眼前的事实也让她必须认下这口气,双手在身侧紧紧握紧,杜月柔直视对面花瓶的表情是那么的凶恶而扭曲。
秦婉莎这边却完全当做没有察觉杜月柔的气愤,转身也在双亲另一侧坐下,正对着杜月柔。
秦婉莎这一坐下,杜月柔也立刻收起了自己的视线,像是看秦婉莎一眼都会污了自己的眼睛一般,杜月柔扭脸看向了杜孟昌和甄氏。
“今日来找大伯一家,重要还是为了一件于我于咱们家都有好处的事情。”杜月柔说道。
杜孟昌早也被秦婉莎提醒过一些,却还是当做一无所知般,面无表情说道:“侧妃娘娘有话便直说吧,杜某人却不知何事能劳烦得到娘娘亲自上门游说。”
杜孟昌这话让杜月柔的嘴角的弧度又降低了一些:“既然大伯如此痛快,我们也就明人不说暗话了,如今我已是六皇子侧妃,离正妃之位只差一步,虽说六皇子于我恩爱有加,但若是想要坐上正妃位,还需要劳烦大伯一件事,去劝说了嫡祖母同意扶我祖母排位为平妻,好叫我们庶房也能做个嫡位。”
杜月柔的话才说到这里,杜孟昌猛地就一拍了桌子,显然被杜月柔这种无理的要求惊到了。
“侧妃娘娘,就不知这话是您自己的意思,还是六皇子的意思!这种事情恕我无法做到,若是六皇子之命,只管降下旨意令父亲为之便是,世上概无做儿子的管到父母头上这种事!”
杜孟昌显然是被杜月柔无耻的要求气到了,说话也有些不客气起来,直接指责杜月柔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长辈的头上。
杜月柔也早就猜到杜孟昌会有这种反应,看到杜孟昌气急的模样,虽说被杜孟昌暗指了一句,她胸口的怒气反而消了一些。
想到自己留的后手,杜月柔也不急了,眼神一挑,她会叫杜孟昌一家求着让她祖母被扶为平妻的!
“大伯这话就是不肯帮这个忙了?你也可要想好了,无欣姐姐虽说曾是六皇子正妃,可如今姐姐已然故去,那你们这个姻亲之位在未来的正妃面前也就尴尬了,而若是我坐上了那个正妃之位,姻亲关系便还是我们杜家的,于公与私大伯都不该反对才是,还是说,大伯是有意打压庶房,往大里说是不想让杜家好?”
拉出大旗占据主导位置也是杜月柔的拿手好戏,这个时候杜月柔也丝毫不再掩饰眼中对杜家嫡系的鄙夷了,那副自诩高贵的面孔叫杜孟昌与甄氏看了几欲作呕。
“杜家好不好,如何好,都自有我父亲做主,娘娘不如还是找我父亲说去吧!”杜孟昌依旧梗着脖子,将手边茶碗一放,也就做出一副送客的姿态。
杜月柔却坐着纹丝不动,看了眼一语不发的秦婉莎,她忽然笑了。
“好,那这事儿咱们先不谈,还有件喜事儿却还是要和二位谈谈的。”杜月柔说着,伸手一招就有丫头给杜孟昌与甄氏送上了两张名帖。
“祖父前些日子托我给妹妹寻门好亲,我遍寻了整个京城,才寻来这么二位,妹妹本就身患心疾,又在六皇子府小住了那么些时日,如今被六皇子遣送归家后还能找到这么两家正经人家也是不易。
您二位也知道,外面本就人多嘴杂,好事儿传不远,坏事儿却是传千里,坊间沸沸扬扬的传言,让我给妹妹寻亲也是难呢。
您两位也代妹妹好好看看,想好了呢便派人来同我说,六皇子也关怀着妹妹的亲事,指不准还会赐个婚呢。”说到这里,杜月柔脸上已然笑的开怀,得意的神情止都止不住。
她如今拿捏得住的,也就是六皇子若是真要给杜家‘脸面’,杜孟昌一家绝对不敢不收。
那秦婉莎的婚事,可不就被她握在手上随意玩弄吗。
想到这里,杜月柔伸手抚了抚自己的鬓角:“哦,对了,若是于之前我的提议有什么想法了,大伯也不妨给我递个帖子,如今我身为六皇子侧妃,却是不太好出六皇子府呢。”
杜月柔娇柔的作态几乎叫杜孟昌一家看了几欲作呕,那两个名帖他们也根本没有碰的意思,杜月柔看到也不着急,若是他们给脸不要脸,她自然也会有手段直接把秦婉莎嫁给随便哪个人,有六皇子和杜家老祖给她撑腰,到时候,她到要看看到底谁哭的更惨一点。
这么说完后,杜月柔便站起身:“来人,我们回府。”
走的时候,倒是彻底露出了那股跋扈傲然的模样。
而甄氏,此时也伸手拿起了那两份名帖。
他们自然也清楚杜月柔是什么意思,气是肯定的,但是女儿如今日日去三皇子府的动作看来,杜月柔想要管到女儿头上也是难,但是这也不妨碍甄氏看看杜月柔的狠心。
这一看之下,甄氏气得立刻就撕了手上的名帖,杜孟昌取过另一份一看,也是大骂杜月柔恶毒。
秦婉莎依旧安稳的坐在椅子上面,杜月柔给她调的那两个人是什么样的,她早就清楚了。
要说杜月柔也真是费心了,能从京中这么多豪杰才子中选出一个坊传克死三任妻子,实际精神有些问题有虐待倾向的大官之子;以及一个表面看似家财万贯,实际好赌成性,家宅已经被败得只剩个空壳的赌鬼才子也是厉害。
最重要的是,这两个人全部都是庶子,杜月柔这时什么心,已经昭然若揭。
眼看那两张名帖要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