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中口这一出,其意正是韩雁起此时表演出的功夫。
只是韩雁起并不曾拥有口上名器,而是靠多年练习,日日吊嗓子来习得,虽比不上口之名器韵味天成,却也是难得了。
据言口上名器中的极品,能使人光用听的,便泄出来,更能绕梁三日不散,可见其妙处。
韩雁起后天练习出来的本事比起天生名器有不足之处,但也有胜过的地方,那便是后天雕琢之下,他的声音更富有变化。
何氏带着满腹心事走到了家门口,方想推门,却听那里面有些古怪的声音。
一声声娇媚入骨,明显是在做些龌龊事,细听之下,不正是她的丈夫蒙离的声音?何氏大惊之下,也不敢开门,贴到了窗口侧耳听。这一听之下,还有另外一个男子的喘息声,以及木床咯吱作响的声音。
韩雁起也察觉到了她在外面偷听,渐渐的低了声音,用蒙离的声音道:“好了,起身吧。”
何氏捂着了嘴,眼含泪花,不敢做声,仔细再听。
“我还要。”
“快些起来,何氏要回来了。”
“嘿嘿,你放心,我老早派了人拖住她,你那么怕她作甚?难道她在床上还能有我好?”
“去,好歹她现在也是我名义上的妻子,我总要个人挡着吧,不然现在早被你家里的母老虎给撕了。”
“哼,怕不止我家里的吧?还有姓赵的姓王的他们家的,其他我不知道的,又有多少家?”
“好了好了,说那么些做什么。”
“你还怕我说呢?哈哈,说起来,我看你家那娘们儿还是有几分姿色的,不如等她回来,与我们共做个三人行?”
“呸,你这个下流胚子。”
“倒是好不好呢?”
“得得得,我寻个机会再说吧。”
何氏听到这里,眼一晕,险些昏倒,扶着墙走开,缩在角落里。
她眼泪不住的流,想起丈夫鲜少与自己行房,常常偷偷出门,还有他说起的那些事。是了,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真的不和男人啊!
原来,蒙离骗了她这些年,都是拿她做挡箭牌!
何氏先是伤心,后来越想心中火越在烧。
她一个妇人,原本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嫁的人不好,她也就认了。可蒙离偏生还如此荒y- in,甚至想把自己妻子弄到自己情人床上!天爷啊,这是哪里的事啊!
亏她在外面受人指点,被人辱骂,他却fēng_liú快活到家中来了!
原来之前的坦诚相对,都是假的,都是为了取得她的信任。
何氏喉口腥甜,眼泪流淌湿了衣襟,她咬着牙拢了拢衣服,站起来向巷子外走。
韩雁起住了口,站起来。
窗户也打开了,齐眉面红耳赤的钻进来,道:“走了。”
韩雁起道:“去哪了?”
齐眉耸肩,道:“看来是伤心之下去避一避,我们过些时候去寻她。”
韩雁起点头。
齐眉舒了口气,道:“说起来,你那叫声还怪……怪像的,不知道蒙离在床上是不是真这样叫的啊,哈哈,一人分饰两角,演的真是精彩,我若不是知道,还真以为这里面有两个人了。”
韩雁起无奈的看她,一个女人倒也不避讳的说这些,果然是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啊。
齐眉又冲着明盛兰道:“哎,明捕头,你怎么还坐那儿呢,我们该走了吧。”
明盛兰整整面色,咳嗽一声,道:“是该走了,你们先行一步,我留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证据。”
韩雁起嘟哝道:“这会有什么线索啊……”
齐眉道:“你不懂,人家神捕的想法哪里是你能懂的。”
韩雁起无所谓的同齐眉先走了。
明盛兰看着他们的背影,长叹一声。
第七章
何氏心中哀戚惨淡,出了巷子后便未曾回去,生生在街上游荡了一夜。次日清晨她才浑浑噩噩的往回走,只是心中已然想好,再怎么的也要同蒙离休离。
尚未走到家,便遇见一个女子,明艳照人,问道:“这位是蒙家嫂子吗?”
何氏这些年哪里受过这么客气的称呼,有些局促的道:“我是……”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我是县衙里派的人,特来请嫂子到衙门里去商量些事儿。”
何氏一听慌了神,她这辈子都没和衙门的人打过交道,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可是良民,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那女子道:“嫂子别急,叫你去不是你犯了事,是请你帮帮忙。”
帮忙?何氏愣了愣,心里却也模模糊糊知道了该是什么事……
何氏跟着齐眉亦步亦趋的进了衙门,齐眉把她带到一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