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柯暮霭和郭镇东又去拾了些柴禾回来,都堆在一边。
“夜深了,准备睡觉吧。”柯暮霭打了个哈欠。
“怎么睡啊?”柯凌霄抱怨。
柯暮霭把原来的篝火挪到旁边,地面已经烧得像火炕一样,铺上那块鹿皮,他坐在上面:“我就在这里睡!果果,过来,哥哥抱着呢。”
赵木果嘟了嘟嘴:“明明我才是哥哥,你比我小两岁呢。”不过还是过来坐在柯暮霭旁边。
“那我们怎么办啊?”王森林说着,也要过来挤。
柯暮霭挥手阻拦:“不可以,鹿皮不够大,这里只有我和果果一起睡。”
郭镇东这时候一言不发地过去把灶台拆了,下面也有一块热乎地面,犹豫了下,就要脱下上衣外套铺在地上。
“东哥,你别用那个,弄脏了不说,睡觉时还得有东西盖呢,要不然非得感冒不可。”柯暮霭把麻袋里的东西都倒进花筐里,将空着的麻袋递过去,“你用这个吧。”
郭镇东铺下麻袋,招呼王森林和柯凌霄过去,三个人挤在一起躺下。
赵木果主动抱住柯暮霭,外面盖着两个人的外套,大家都是头一次有这种幕天席地的经验,吹着凉凉的夜风,听着草窠里的虫子叫,很快就都进入了梦乡。
“唉呀妈呀——”第二天早上,柯暮霭是被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惊醒的,柯凌霄脸色惨白,瘫坐在地上,指着赵木果旁边的地方大声尖叫。
赵木果起来揉揉眼睛,正要回头,被柯暮霭伸手捂住脑袋,搂进自己怀里:“别动。”
在赵木果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盘着一条黑不溜秋的蛇,有擀面杖粗,盘起来有小脸盆大,也被柯凌霄的尖叫惊动,昂起脑袋,丝丝地吐着芯子。
柯暮霭一手搂着赵木果,一手拿起贴身放着的铁钎,拿起叉鱼的本事,一扦子插下去,将蛇身贯穿,钉在地上,然后抱着赵木果滚到远处。
“木木,怎么回事……啊,蛇!”赵木果都叫出颤音来了。
柯暮霭从旁捡起一根胳膊粗的树棍,对着蛇头猛砸下去。
“啪!啪!啪!”在三个孩子目瞪口呆之中,柯暮霭一棍接一棍狂劈乱打,那蛇不停地翻腾,不过由于身子被钉在地上,无法逃走,被柯暮霭连砸了几十棍,连脑袋都砸扁了,终于不再动弹,萎在地上,没有了气息。
“木木,你真勇敢!”郭镇东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十分敬佩地说,又表示惭愧,想了想,又加了一句电视剧里的台词,“智勇双全,有大将之风,我不及也!”
柯暮霭过去把蛇捡起来,盘成一盘,收进麻袋里。
“你还要那东西干什么啊,还不快扔了!”柯凌霄感觉自己头皮都炸起来了。
柯暮霭没理他,把鞋袜脱掉,先去河边上洗了手脸,然后拿着铁钎子叉鱼,每人一条差不多一斤重的鲤鱼,用刀刮鳞抠腮,收拾好了拿回来,重新生火烤鱼:“鲤鱼肉不好吃,面了吧唧的,不过刺少,你们吃的时候要注意,别再像昨天吃肌肉那样狼吞虎咽的,否则被刺扎了嗓子我可不管,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吃。”
自然没有人会不吃,更何况柯暮霭还从空间里面拿了姜蒜出来,烤出来的鱼虽然不如在家里做的,但是此情此景,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郭镇东忽然说:“我暑假的时候看鲁迅文集,里面有一篇社戏,讲的是鲁迅先生小时候跟小伙伴们去看社戏,回来半夜的时候在野外煮豆子吃,最后说,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我想,我们以后恐怕也再也吃不到像昨晚那样好的鸡汤,和现在这样好的烤鱼了。这次十一假期,是最有意义的一次,下次学校征文,我就写这个。”
赵木果说:“那你会把我们都写进去吗?”
“当然会啊,你们都是都是主人翁,尤其是木木。”
大家吃完鱼,把火扑灭,又到河里把手洗涮干净,收拾好东西,开始启程。
柯暮霭在前面带路,郭镇东他们不会游泳,于是沿河逆流而上,到了水浅处趟过对岸。
五个小孩子,最大的十四岁,最小的八岁,在密林里穿梭,上岭下坡,直到当天的下午才走了一半路程,如果是柯暮霭自己走,这会早就到家了,实在是四个队友战斗力太弱了,被虫子掉在身上都会吓得浑身发抖,大喊大叫,稍微陡一点的坡就爬不上去,王森林还算好的,赵木果只走了三分之一的路,后面就实在走不动了,得让人背。
柯凌霄也想让人背着走,只是他长得比较壮实,跟赵木果比起来,一个是健壮的狼狗,一个是病恹恹的小猫,虽然是同岁,但比赵木果高了半个头,重了二十多斤,别说没人背他,就算是想背,也是背不动的。
郭镇东虽然稳重懂事,但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少爷身子,脚上磨出好多血泡,一双白袜子都染成红袜子了,后来赵木果都不好意思让他背了。
没等走出大山,就听见有人喊郭镇东的名字,这边答应着,很快就赶过来一个年轻的警察。
原来,几个孩子一夜未归,大人们都急疯了,柯老爷子带着柯永寿两口子找到傍晚,通知各家的家长,又找到黑天,女人们又哭又闹,男人们愁眉不展,郭吉喆报了警,主任的儿子失踪了,石桥镇派出所全员出动,连在家休假的都叫回来了,郭主任又拿钱雇佣村民,二十块钱一位,全部进山搜寻,找了整整一夜,只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