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打算这样?”
“是啊,挺好的。在沙界里不会走太长的时间,疾行的话,两天大概够了。”
铁面攒起眉峰:“你到底有没有常识,在沙界里走居然还骑马,不带骆驼,连食物和水源也不充足,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穿越沙界啊,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么来的,我和闪霆,闪霆是匹好马,识途。水的话,忍忍就好了啊。到是你准备的还真是充分啊,光这水就挺沉的吧。”柳公子撇头瞧着:“你要是嫌麻烦何苦跟着我走,不若吩咐你的手下,走那些寻常路线好了。”
“你是找死那吧。就这么喜欢寻求刺激,还是故意磨练自己,这么真不知道你师父陵洲陶山人怎么会放你下山的,没有常识吗?这是可以忍得吗?走了。”说罢冷玄刃牵着骆驼走到前面了,没有看见后面撇着嘴的柳公子,却听见他低声道:“偷跑出来的啊。”
二人行路不过多久,风渐渐的大了起来,卷起无数黄沙,打在脸上,刮得生疼。能见度很低根本看不清十步以外的东西。在狂风的作用下连沙丘也在移动,马儿骆驼在原地打转怎么也不肯在走,前进阻力很大,二人不得不找了处背风的地方躲避。
狂风之中一张嘴,就是满嘴的黄沙,柳公子还是抽出空来埋怨:“遇见你就没有好事情,每次都是这样,我自己走怎么就遇不见这么猛烈的沙尘暴。”冷玄刃没工夫理他,只是一门心思的抓紧手里的缰绳,控制着因风暴而暴躁骆驼。
无论你功夫武艺有多么高强,人的力量,在大自然爆发威力的时候都显得那么渺小,而无能为力。
平时温吞的骆驼此刻在危机生命的时候,本能的躲避危机寻求避难所,它挣脱了冷玄刃的缚束,疯狂的跑远了,带着那些储备的资源。冷玄刃想要追去,却被柳公子拖住,喊道:“不要命了,还敢追。”
风沙一直持续到夜间,天气很冷,冷到两个人相互依偎着取暖。闪霆跪躺在一边,遮挡着部分的沙尘。冷玄刃面色阴冷,柳公子拿出收在包袱里的厚衣服,分了一件给他,自己也围了一件在身上,嘴里还不忘打击到:“这下可好了,什么都没有了,后悔了吧,你要是后悔现在回去走其他的路线还赶趟。”冷玄刃眯着眼睛却不语,只是坐在了靠外的地方,将柳公子圈在了里面。
待天明时,二人灰头土脸的从砂粒里面站了出来。闪霆晃着脑袋,打着响鼻,将头蹭在柳公子的身上。柳公子拍了拍它的头,就蹲在地上,沿着路用手摸索着,很久他乐道:“看,昨天骆驼跑的时候掉落在地上的物资,还真的被我翻出来了。”
两个人就这这些物资凑合的填饱了肚子,就开始上路。阳光很烈,温度很高这就意味着水的大量消耗。
冷玄刃看着没有边际的前路,又看了看柳公子干裂的嘴唇,伸手将水囊递给他,他却没有接,只是默默摇头。
“你喝不喝,你要是晕倒了,我可是不会带你出去的。”冷玄刃伸出去的手没有收回,仍僵硬的举着。柳公子犹疑着接过,却只是象征性的抿了一小口,就收好递还给他。
日头越升越高,二人又走了些时辰,马儿慢悠悠的晃着,人也越发的没有力气。一脚踩进沙子里陷了大半,冷玄刃低头,后退一步蹲下,用手探进沙里,摸出了些之前丢弃的废物,他回头看了一眼柳公子。
柳公子松开马缰,颓然的坐在沙里,轻言道:“这是迷路了吗?”冷玄刃没有说话,那神色分明是说事实如此。
柳公子一手扶着马,微张着口喘了喘,似是急了,突然发难,伸出手指指着他有些颤抖道:“遇见你就没有好事情。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耽误在这里顺辉帝国这么久;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臭名昭著,被武林同道所不齿;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就不会被困在这里,平时好好地,怎么和你一起走就遇了风暴,迷了路。要不是你我早就拿了东西回了陵洲。”为保持体力许久不曾说话喝水的嗓子有些微哑,这会又是喊出来的更是嘶哑:“当初叫你走,你不走,走啊。”他伸手用力的推了冷玄刃一把。冷玄刃皱眉,也有些气,还没等有些动作,就听见柳公子渐小渐轻的声音:“师傅若是不见我回去,该多伤心啊。这近二十年的养育之恩我还没有报,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就这么死在这里你让我如何甘心。”鼻子有些酸涩,声音有些哽咽,手也无力的放了下来,整个人横倒在沙地上,袖子挡着脸。
冷玄刃平眉,怒气生生的压了下来,他好整以暇的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也坐在地上:“怎么?骂完了?发完火了?真没想到你情绪失控的时候这么像山野村夫,还真不愧是陵洲陶山人的弟子,确有其粗狂的风范。心里没底了?你不是说你的老马可以识途吗?我劝你省省力气吧。”他伸手拿下遮在蓝陵柳公子脸面上的袖子,拍了拍他的脸,对着他紧闭的眼道:“你忘了我会看星象,白天找不到路,那就违背常理好了,我们晚上行走。这会不如休息。”
柳公子没有理他,就地打了一个滚,寻了处背风的所在,挖了个坑,将自己埋在沙子里,只露出一只鼻孔,嘴巴和一双眼睛。闪霆通人性,自己也找到一个地方悠闲去了,冷玄刃在他的前面,挡住了大半的阳光闭目养神。
蓝陵柳公子的手在土里摸了又摸,有很硬的石板,他睁开眼,腾身起来,地上出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