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策府在我大唐意味着什么?”夏禹看他,“更何况盛怒之下的皇上,又如何会考虑这些?天子脚下行凶,保家卫国的天策将军居然未能发现,还很有可能与凶手擦肩而过,皇上如何不怪罪?”
叶之鸣眼珠子一转,“牵连天策府,只是栽赃连环锁之一,还有之二,之三以及最终目的。”
夏禹有些意外地抬眼看了那白皙少年一眼,他与叶临止算是有过一面之缘,这叶之鸣却是从未见过,第一印象本是有些纨绔轻挑的少年人,带着他那个年纪特有的不可一世,可现在看来,这少年竟比想象中更聪慧,心思也更缜密。
“没错,这只是其一。”夏禹点头,双手拢于胸前,慢条斯理说:“这之二是巴蜀一带的五仙教,之三是黑龙沼归属权,最终目的则是要孤立成都,好让凶手趁虚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写着写着又成破案了,真是够够的=。=
☆、第四章 出发
周献和叶之鸣往各自的营帐走时,周献脑子里还转着几位长辈的话,表情有些呆呆的,似乎还没回过味来。
叶之鸣嘴上叼着不知从何处摘来的草尖,双手枕在脑后,跟在周献身后,双眼看着墨色的天空,嗓子眼儿里哼着含糊的曲调。
大概是那小调跑歪得实在让人难以忍受,周献终于停下脚步,转过头瞪着叶之鸣,“你就不担心吗!”
叶之鸣:“?”
“有人用五仙教的秘术做药引,又刻意留下黑龙沼火图帮的文印,谁不知道火图跟朝廷素有来往?当年对火图招安时皇上是亲自点过头的,可现在……”
叶之鸣道:“哟,这些事你倒还知道的很清楚嘛。”
周献道:“就算不想知道,也总会有人提起,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火图啊……”叶之鸣在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不远处是坐在火堆旁闲聊的天策将士,橘色的火光远远晕染在叶之鸣眼底,看上去竟少了几分轻佻,多了些沉重。
周献看着他的神情,不由自主跟着安静下来,先前心中涌起的浮躁感也随即消散不少。
他走过去,站在叶之鸣面前,低头看他,“你了解火图吗?”
叶之鸣盘起一条腿,想了想说:“据说是一群逃难的人先成了流寇,后在黑龙沼安家,成立了一个火图帮派,再后来据说是被朝廷招了安,咱们内忧外患实在经不起多余的折腾,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能活下去,不再给朝廷添麻烦是个简单的办法,之后似乎慢慢变成了皇上的一支眼线,在暗部监视各处江湖门派的动静。”
周献道:“火图一直很低调,现在有人往他们头上扣帽子,陛下若以为是火图的阴谋……”
“不是以为,是一定会这样想。”叶之鸣摇头,“在天子眼中,那群人本就上不得台面,之所以启用他们也是因为要知道江湖中事,还要靠江湖中人,可毕竟江湖与庙堂互不待见,也各有各的行事方法,火图如今早不是当年寄人篱下时候的样子,新任掌门有能力让火图脱离朝廷掌控,可一旦脱离这事就麻烦了,天子会让一群江湖人对朝廷曾经的动向知根知底吗?”
周献无来由的一阵紧张:“天子会……怎么做?”
“安个理由,派人剿匪吧。本来他们曾经就是匪,不算冤枉。”
周献背着手,像个小大人一样原地转了转,“一旦火图被灭,黑龙沼就尽收凶手手中,不费一兵一卒却达成了目的。五仙教与黑龙沼紧邻,届时五仙教必不会袖手旁观,巴蜀一带还有唐门,一旦两大门派联手,势必又是一场腥风血雨,成都府如果出兵镇压……”
“天高皇帝远,蜀军一时片刻镇压不得,加之成都还有巫蛊余孽,很快会被人趁乱取之。”
周献一挥拳头,“蜀地向来易守难攻,只要被他们取得大权哪怕是天策府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攻破,况且我们也没有更多的人手了。”
“内忧外患啊。”叶之鸣叹气,“雁门关不来一场胜仗,无论是苍云还是天策府都不敢妄动。”
“你是说……一旦妄动恐腹背受敌?”周献瞪圆了眼睛,片刻后转身就走,“此时此刻,如何还能安坐于京中!我要向将军申请去前线!”
叶之鸣一皱眉,一个跃身拦在他身前,“将军不会让你去的,还不到时候。”
“何时才是时候?!”周献怒:“若不能为国尽一份力,我又何必入天策!”
叶之鸣拍拍他肩膀,却被周献一矮身让了过去,叶之鸣顿时也有些不悦,“你怎的如此一根筋?你忘了夏禹说过什么了?护好你自己,才能保护别人。”
周献一愣,片刻后道:“先生的话我不是很明白,若我只顾自己安危,如何护卫江山?”
叶之鸣啧了一声,嘴里咕哝,“木头脑袋。”
周献气,“你!”
叶之鸣却不再与他说话,转身走了。
第二天一早,周献早早洗漱出门,毫不犹豫就往李旻的将军帐走去,他捏紧了拳头,认定若是将军不肯给自己机会,自己就长跪不起!
可他刚走了没几步,就见前方空地上,两个人影正快速错身而过,刀剑之光让人胆寒,隔着很远也能感受到浓烈杀气。
周献脚步顿了顿,一时好奇,慢慢走了过去。
旁边早已围了许多人在看热闹,有军中兄弟,也有夏禹和秦婉,唯独不见那一身飘渺白衣的道长。
叶临止站在一旁做证人,军中兄弟不时发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