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倩估计是怕再交往下去,会连累到书生,才托人把帕子交到他手里,求他转交。
可惜他还真不能直接冲到树精家里抢人,别说身上的气味一时半会清除不了,刚踏进对方的势力范围,就要把树精给惊动了,到时候鸡飞蛋打,就算能潜进去那里面,他也不知道小倩被关在哪里。
要在树精手底下救人,那得快准狠才成。
阿艳还在说:“公子,有小倩作为前车之鉴,奴家好歹也是冒了险来找你的,你怎么忍心正眼都不看奴家,一个劲地盯着死物瞧?”
无咎方才抬起眼,似笑非笑,“你不也是死物?”
阿艳的媚笑僵在脸上,差点嫉妒之情就流于表面了。
按说她长得也没小倩差,甘愿死在她裙底的男人也多得多,无咎还是她先认识的,小倩让她给带信时,她本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过来的,不曾想见到无咎为之变了脸色。
凭什么?就凭小倩那个清汤寡水的性子?哄哄个把迂腐的书呆子还差不多,怎么大妖无咎也对她格外青睐?说不通,难不成她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才把一个断袖大妖给掰回来?
“我说笑而已,美人儿,你也太经不起玩笑了。”无咎慢悠悠地收起手帕,“不知道小倩有没有和你提过,我们又打了一个赌,如果她赢了,你可是能得到五百年功力的。”
阿艳眼神顿时一亮。
“可小倩现在不在,赌约没法继续啊。”无咎很是为难地说。
绕了半天还是想救小倩,阿艳克制着嫉妒之情,“姥姥什么手段公子也清楚,小倩奴家就是想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她被姥姥关在哪儿,奴家还是略知一二的。”
无咎很满意,“没事,你能略知一二,就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
阿艳有些好奇,“可你要怎么潜进去?”
无咎打量着女鬼,又把目光移到底下的鬼阵,神秘莫测地答:“自是有办法的。”
自喊的那一句已过去许久,无人回应,道岸然心里七上八下,几次分神,好在阵法实在有其妙处,才不至于让燕赤霞钻了空子,破阵而出。
又过了一会,见对方似乎没有插手的样子,道岸然也就渐渐放下心来,正要集中精力对付燕赤霞,树上一阵响动,一个女鬼踉跄着从里头飘出来,似乎是被人推了一把。
他定睛一瞧,眼里差点没冒出火光,手底下一个疏漏,差点就被燕赤霞破了阵。
女鬼畏缩地退了一步,方勉强笑了笑,“爷,真巧。”
“巧?”道岸然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你个贱娘们,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阿艳扑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脸上浊气一片,仿佛是蒙上了劣质面纱,“爷,阿艳也是无可奈何啊。您既已是黑山大人的得力大将,想必也听过我们姥姥的作派,当初奴家若不是那么做,怕是现在就灰飞烟灭了。后来奴家一直心绪不宁,愧疚不安,今晚恰巧在此见到您,本是不想再碍您眼睛的,可是……可是……”
虽是长篇大论,却句句到点,拍马屁亦有,痛心疾首亦有,我见犹怜亦有,阿艳是把看家本事都使出来了。
道岸然既不是无咎,也不是书生,他色心本就重,不然也不至于因此丢了性命,瞧到女鬼掏心掏肺痛改前非楚楚可怜的模样,顿时就忘了教训,不由心软了。
无咎瞅着,分外佩服,要说做艳鬼,还是阿艳称职。想归想,他也不耽误时间,趁着道岸然分神,他看准燕赤霞全力攻击一处的契机,也在外头发力,一外一内,两相配合,鬼阵顿时破了。
燕赤霞没料想此番如此顺利,一个收脚不及,差点撞到前面的树桩上,好容易停住,第一反应不是对上道岸然,而是瞪向无咎的藏身之处。
无咎瞅到他额上的淤青,想来燕赤霞方才骂娘就是因为这个了,不由失笑,旋即又有点头疼,瞧燕赤霞的神情,要说服他救小倩简直比登天还难。
“啊!燕赤霞!”阿艳佯装害怕,按照无咎的指示,直往道岸然怀里躲去,过不了一会又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奇玩意,“爷,您的乾坤袋装了什么东西,竟都满出来了。”她好奇地随手一揪,居然拿出一颗圆滚滚的人头。
燕赤霞皱起了眉心。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小伍状态不好,明天请假一天,后天恢复更新,么么哒
☆、如何是好?
道岸然死了还没成鬼的时候,身上值钱的东西也不知给谁扒走了。鬼怪自有术法,用不着外物,所以道岸然现在的乾坤袋还是从哪个倒霉鬼身上抢的,空间不大,装九十九颗人头很勉强,还是他费了大力气才塞进去的,就跟塞满了衣服勉强关上门的柜子似的,被阿艳一揪,简直就了不得了。
说起来罗嗦,其实阿艳从躲到道岸然怀里到揪出骷髅头,也就是几个呼吸间的功夫,意外连连发生,道岸然有点懵,等反应过来,袋子里的人头已经连带着掀出好几个。
“好你个臭娘们!”道岸然恼羞成怒,粗鲁地把阿艳一推,连忙用手抓住乾坤袋的口子,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先前把乾坤袋“逼”太紧了,骷髅头怎么都止不住,就是一个劲地往外冒。
头都很新鲜,明显就是才割下来不久,有一些眼珠还大大睁着,满是惊恐与哀求。
虽然道岸然手忙脚乱地压“头”的模样很滑稽,但燕赤霞怎么都笑不出来。
阿艳被道岸然一个狠推,踉跄着就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