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东鹰的手指轻敲桌面,“待此间事了,你回台中换个身份再露面吧,李放这个身份不合适用了。”
“是。”
“嗯,下去吧。”
驻地里除了有守备任务护卫和巡逻的士兵,所有人都在为小王子的生日宴忙碌。
李放从穆东鹰的大帐出来,迎面碰上两个抬着器具的侍女,箱子里的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
“等等,那是什么?”李放叫住了那名侍女。
侍女恭敬地行了个礼,“回大人,这些都是生日宴上用的酒器。”
李放随手拿起了箱子里的酒爵:“怎么用这个?”他们这些天喝酒用的都是平常的杯子。
那侍女答道:“是大汗吩咐的,这些都是王爷献给大汗的礼物。”
把酒爵放回箱子里,李放摆手道:“没事了,你们下去吧。”
这天晚上,宴会胜景要比那日洗尘宴热闹不止百倍。似乎所有人,都沉醉在这场盛宴里。
阿什赞纳很高兴,他亲手抱着小王子接受众人的祝福,并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小王子以我之名为名,以我之姓为姓,今日起小王子,即称阿什赞纳!”
现场骤然陷入一片寂静,忽然一个人鼓起了掌,接着全场爆发热烈欢呼。
小王子又回到了王后迦妮娅的怀里,阿什赞纳与众人喝酒,小王子享受众人的祝福,由迦妮娅亲自喂着食物。
没人注意到坐在一旁的唐天霜听到这话后复杂的神色。
阿什赞纳亲手倒了羊奶交到迦妮娅手上,谁知小王子喝下这杯羊奶后,红润的脸色突然变得青灰,吓得她当场大叫起来。
迦妮娅说的是蒙语,李放他们听不懂,其他人却当场神色大变。
唐天霜头一个冲了上去,一把抢过迦妮娅怀里的小王子,飞快的点住了他身上的几处大穴。
“你对我的孩子做了什么?”迦妮娅一脸焦急地瞪着唐天霜。
“不想他有事就闭嘴!”唐天霜冷冷的出声,一下就慑住了迦妮娅。
她给小王子把了脉,掏出一个小瓶子倒出药丸给小王子服下,“羊奶有毒。小王子今晚先住我那里,治不好我一命抵一命。”
唐天霜这话虽然是对阿什赞纳说的,却没有等他同意的意思,直接把小王子抱走了。
在场无人敢说话,迦妮娅惨白着脸,明明担心孩子,却不敢出声。许久,阿什赞纳才说道:“散了吧。”
阿什赞纳没有去唐天霜那里看小王子,而是独自回了王帐。
“六姐姐,弟弟不会有事吧?”唐诗趴在床边瞅着小王子依旧苍白的脸色。
唐天霜伸手点了点唐诗的额头,“怎么,诗儿不相信六姐姐的医术?”
唐诗捂着额头咧着嘴不好意思地笑了。
“诗儿去睡吧,明天一早弟弟就醒过来了。”唐天霜摸着唐诗的小脑袋道。
唐诗乖乖点头,“嗯。”自己脱了鞋子和外衣,爬进自己的被子,闭上了眼睛。
唐天霜替她盖好被子,便回到小王子的床边守着,时不时给他把脉探额头。
“六儿,我来看着吧,你别累着了。”阿什赞纳突然出现,不像方才在众人面前沉着脸,反而一脸心疼。
“我没事。”唐天霜嫣然一笑,拉着阿什赞纳的手让他坐下,“你来得正好,我们是该换换了。毒已经解了,好在喝的不是很多,我带的药恰好能解。”
阿什赞纳沉默了一会儿,看向熟睡的唐诗,有些艰难地开口:“你们不能多留些日子吗?”
唐天霜轻声道:“我和你都有自己要做的事,至于诗儿,奶奶的意思是等她懂事了,再告诉她真相。”
“委屈你了。”阿什赞纳轻叹。
唐天霜摇头,“这是我的选择,即使以后诗儿会怪我这个娘亲,我也不会有怨言。”
阿什赞纳嘴里发苦,“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
唐天霜闻言抬头看向他的眼睛,“我依然是那个愿意为你而死的唐六,只是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我懂了。”可他宁愿一辈子也不要懂。
李放是跟着穆东鹰一起闯进王帐的,在有人高喊有刺客的时候。
等众人看清王帐里的情况,一个个目瞪口呆,恨不得只是自己在做梦。因为行刺大汗的刺客竟然是王后,而此刻王后却被穿着大汗衣服的唐姑娘制住,动弹不得。若不是唐姑娘身上插着匕首的伤口还在流血,说什么他们也不会相信,王后会行刺大汗!
“想不到你竟然真的会行刺阿什,那个人究竟给你灌了什么mí_hún汤?”拔掉匕首点穴把血止住,唐天霜干脆利落的眉头都不皱一下,直接把药粉往伤口上倒。
迦妮娅狠狠地瞪着她,“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就我所知,阿什给了你作为女人能够拥有的一切,他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你非得要对他下这种毒手?”唐天霜厉声质问。
“可他给我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这张脸!”迦妮娅喊道,“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我从来没有如此厌恶自己的长相,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所以你不仅要杀他,还要在匕首上淬毒?”她指了指伤口,“如果挨上这一刀的人不是我,恐怕早就没命了。和小王子中的毒是同一种,好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有毒?这怎么可能,他明明说……”自觉失言,迦妮娅咬住红唇不再开口。
在场的人听了那么多,恨不得自己没有出现过。
倒是穆东鹰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