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被掌心压着的感觉很奇妙,苏幕遮闭着眼睛眨动几下,热意透过眼皮扩散,陌生的触感让他手足无措,嘴上胡乱应着,想着让花满楼快些把手拿开。
很烫,人身上的温度原来是能热到这种地步的吗……他思忖着,碰触过他的只有石观音一人,强烈的依恋克服了身体本能的攻击yù_wàng,可是那种触碰并不舒适,女人的身体滑腻冰冷,抱着像在碰一条嘶嘶吐信的美人蛇,每每教他浑身发冷,鸡皮疙瘩一身久久退不掉,但每一次他老老实实按石观音说的做之后,她会夸奖自己,说他是个好孩子,说他做得很好,说她……爱他。
为了那么一句话能做到那种地步,如今想想竟是有些可怕。
苏幕遮迟滞地想着,病痛折磨的大脑丝毫没有考虑到为何习惯了攻击的身体,可以如此自然的接受花满楼的触碰却不起半点反抗的意识。
“我待会来叫你吃药。”花满楼把窗户掩好,关上房门,浓厚的药味从门缝里溜进来,闻着就让人嘴里发苦。
方才想要让花满楼快点把手拿走,好逃离那灼人的温度,现在他当真离开了,刹那却觉得受不住的冷,明明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啊……
苏幕遮迷茫地想着,忽略了心里满满的怅然若失和一点点悄然滋生的渴盼,用被子把身体裹紧,努力不去在意枕边躺着的玉牌,在微微的檀香气里倦怠地闭起眼睛。
等他把身体养好……报酬的问题必须得跟花满楼好好讨论清楚……
可他好像没钱……
不知道花满楼缺不缺劳工……
花满楼听着屋里的呼吸逐渐平和,脸上挂起笑意,不过没几秒又添些愁绪,皱起眉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