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青青的事情两说,关于乐白……”林原修眯起双眼,其中不明的神色一闪而过,“我倒是觉得,即便你不做什么,他也不会有事。”
“你难不成真的以为他能让君无颜动心吧?”从林原修的话里听出了一点别的意思,郑明河的眉头挑了挑,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不相信。
“他毕竟是唯一一个在君无颜的手下活了这么久的人。”没有正面回答郑明河的问题,但林原修话里的意思,却十分清晰,可郑明河却显然持着相反的意见:“那也只不过是因为他知道怎么讨好君无颜罢了。”
“单单这一点,就已经很难得了。”林原修说道,顿了一下,抬眼看向郑明河,唇边的笑容略微加深,“或者你希望我和你一样,除了保住他的命之外,什么都不做,只等着仙界的‘预言’实现?”说到这里,林原修忍不住嗤笑了一声,“仙界的‘预言’,呵……”
郑明河不说话了。
大概是因为对待仙族的态度不同,魔族和人族对待仙族的“预言”,也持着几近相反的态度。若是仙界给出了十个预言,其中实现与否的概率对半开,那么人族都只会盯着那五个实现了的预言,而魔族,则会死死地抓着那五个落空的事情不放。林原修身为魔族,和他的观点不同,也是完全正常的。事实上,即便是人族当中,也并不是人人都相信仙族的预言的,只能说大部分人的态度是如此。
“还是说,你觉得只凭着曾浩这张牌,就能够翻盘了?”可林原修却并没有因为郑明河的沉默而闭口不言,反而毫不留情地揭着对方的老底。
听到这话,郑明河顿时不乐意了:“曾浩再怎么着也和一千年前的那件事有点关系,要真说他什么都不知道,我可不信。”
“是吗?”睨了郑明河一眼,林原修的双眼弯起,“我怎么记得,当初要不是我拦着,某个人都打算对曾浩下杀手了?”
郑明河:……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输了一着郑明河捂着自己不断滴血的小心脏,期期艾艾地开口:“我那时候不是不知道曾家和君无颜的牵扯嘛!”
林原修瞥了郑明河一眼,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慢悠悠地喝着手里的茶,但那笑眯眯的样子,把他那嘚瑟的心情原原本本地传了出来,看的郑明河一阵牙痒痒,偏偏还不能做什么。
真要说起来,郑明河还挺佩服林原修的。他自认为在华府内的身份并不算低,但关于当年的事情,了解却并不多,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当年华府的人为仙界办了件事,而事后,华府的人被发疯的上代魔尊给屠了大半,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而这些人,要么就是对当年的事情三缄其口,要么就是和曾家一样,反叛出了华府,寻了个无人知晓的角落里隐居了起来。而后者的结局,大多也都是被华府给一一找了出来,灭了满门。
曾家是所有逃离的人当中隐藏得最好的,一千多年过去,都没有人发现他们的踪迹。若不是前些日子因为一个巧合,郑明河撞见了曾家的后人,他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会躲藏在魔界。
在发现了这件事之后,郑明河就随便找了个由头,将君无颜的注意力给引到了那边,那之后的事情,就顺着郑明河预想的方向,顺利地滑了下去,若不是乐白在那时候突然冒了出来,想必曾浩也会在那里丧命——可即便他从君无颜手下逃过一劫,郑明河也不会让他活下去。任何背叛华府的人,都只有死路一条。可就在他动手的前一秒,林原修阻止了他,而郑明河也正是在那时候,从林原修的口中,得知了君无颜的身世。
上代魔尊与仙界长老之女的孩子——在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郑明河心中的震动着实不小。事实上,要不是说这话的人是林原修,郑明河还不一定会相信这些听起来无比荒谬的事实——如果真如林原修所说,仙界的人怎么会坐视君无颜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虽说君无颜的实力确实很强,如今甚至已经到了少有敌手的地步,可却也并非真正的无敌,更别说千年之前了。只是,郑明河也明白,林原修断没有欺骗他的理由。
“你知道吗,”像是知道郑明河在想些什么似的,林原修突然开口,“君柔是唯一一个死后没有在天池内重生的仙族。”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解开了郑明河心中的疑惑。只是,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无论郑明河如何追问,林原修却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他,不再吐出一个字,君无颜又究竟为什么会在十年之后实力暴涨,亲手杀死自己的亲生父亲,其中的原因也不甚明了。
不过,当年的事情毕竟也只是过去的事情,即便其中还有许多隐秘,郑明河也并没有去探究的意思——有的时候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郑明河深谙其中的道理,他只需要顾好眼前的事情,就已经足够。但也正因如此,郑明河对林原修才会更加好奇与忌惮,至少他是绝对做不到林原修的程度的。
“说起来,你牵制住曾浩的理由,还真是有趣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林原修突然开口说道,“即便是我,也没能想到这样的方法。”
郑明河:……
干咳了两声,郑明河推开已经凉了的茶水,略显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如果事情真的能够像你所说的那样发展,君无颜就会多出一个弱点,倒也不算什么坏事。”
“会的。”林原修看了郑明河一眼,笑得有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