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大人来来往往,剑拔弩张。
席间有个小家伙抓着一双筷子,咬在嘴里,眼睛亮闪闪的看着薛意浓,忍不住想和她说话,只是不得空。见大家闭了嘴,才道:“皇帝舅舅,您上次答应我要给我做蚱蜢的,做好没有?”
大公主喝道:“肆冬。”
肆冬很是无辜的扁起了嘴,她没有说错什么事呀!
薛意浓望着肆冬,脑海里难免搜索一番,知她是大公主家的四闺女,不过这位小闺女,如今也穿着男装,做了公子打扮,想来这里头少不得贺太后的主意,又要拿女儿冒充儿子使唤了,前身的薛意浓就格外的喜欢这位小外甥女。
见她问起,脸上扬起温和的笑意,“当然做好了,只是还没有来得及给你看,不过朕要卖个关子,到了元宵节那天,请你吃汤圆,再送蚂蚱,你觉得如何?”
肆冬一张小脸上,显出激动的红晕。不由得问道:“当真?”她眨巴着纯真的双眼,望着薛意浓。
“自然,骗你就是小狗。”
肆冬麻利的滑下了椅子,跑到薛意浓的身边,伸出纤细的小指要与她拉钩,大公主看着,想要喝止女儿的无礼行为,但还是被薛意浓摇摇头止住了,“皇姐不要怪她,是朕答应她的,自然要做到。”
两人拉钩,念了誓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骗谁就是小狗。”肆冬乐呵呵的回了座位,扒饭去了。这之后,薛意浓没吃两口,就说饱了,要出去走走,众人自然不敢阻拦。
贺太后提醒道:“外面凉,多穿一点。”又命宫女、太监跟着,张眼寻落雁,她却不在。
薛意浓刚走,余时友也起身出来。
众人乐见如此,自然不拦,还催她快点去。余时友脸上红一红,带着梅嬷嬷等人出来,四处张望,却寻不见薛意浓的人影,到底还是走了,只晚了一步。
她这一转身,却发现薛渐离也跟了出来。
“你怎么出来了?”余时友问道。
薛渐离道:“那你呢?”往夜色中望了一望,自语道:“他已经走了。”两人站在外面,冷风吹拂衣角,彼此沉默。薛渐离深吸一口气才道:“小凤,今日是我莽撞,没有考虑到你的难处。”
“别说傻话,你也是为我,我懂的。”两好友之间也不拿什么身份了,你我啊的说着。“只是以后不可再如何冒进,天威难犯,要是我们不尊重皇上,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他做事岂不是更加难。”
闻的外头雪灾,皇上也是千头万绪的理不开,如果再加上后院起火,他这皇帝做的可真真没意思了。
“哎!”薛渐离长长一叹,“你需知道,我总是为你不值。以前,我看四哥柔柔弱弱的样子,不怕他欺负你,就算嫁过来也有你做主,万事岂不妥当,只是这次回来,他全然变样了,这再是想不到。没想到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你却还是替他说话,你说他是不是没福气?好了,不说了,说多了,你又说我冒犯天威了,咱们不站在风里,要是着凉了,我还好,你就不行了,又是头疼又是脑热,不然这个时候去你宫中坐一坐,免得跟母后、姑妈姐姐们在一块儿,她们的话题我们是半点儿插不进去。”
“可是我已经答应太后要一起守岁的……”余时友略显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