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深眯着眼用手指揉了揉内眼角,似乎还不是很清醒的样子。他打着呵欠,从被窝里支起半个身子,身上的被子便滑到了腰间,脖项间、肩膀上红紫的吻痕历历在目。眼前人慵懒的模样,衬着身上那些情|事痕迹,看得刘济心头不由一阵乱跳,忍不住上前搂住他的脖子,想要吻他。没想到还没凑近,便看见刘深眼神一凛,下一刻啪的一下打开他的手,坐了起来,往后退了一大截,与他拉开距离,才冷笑着道:“世子殿下,昨夜便宜已经占够了吧?不要这么不知足。”
那嘲讽的语气,以及冷笑时微微翘起的嘴角,和昨夜在自己身下乖顺听话的那个人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虽然早就猜到他忽然委身自己是有什么目的,不过还是没想到他会变脸变得这样快。刘济也不恼,仍然笑笑的看着他,道:“看来,皇上是已经确认,那个人已经离开了?”
刘深微微眯了眯眼,看着他,没有回答。于是刘济下床,走到正殿去,一件一件拾起落了满地的衣裳。他将刘深的衣物分门别类在床边放开,然后悄悄在寝宫转了一圈,很快便发现,距离二人休息的床榻最远的北侧隔间里,有一扇窗从里面被打开了。昨夜二人翻云覆雨,从正殿一路折腾到最南边的暖阁里,刘济自己也是意乱情迷深陷其中,竟也没听到任何动静。他看了看,也再找不到其他痕迹,便将自己穿戴整齐了,回来看刘深,却见他仍然闲坐在床上,刘济明明已经将他的衣裳取来,他却似乎也没有自己动手要穿的意思。
这个人……怎么说他好呢。这么明确的拒绝了自己,却全身光裸的半躺在床上,毫无遮掩,分明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刘济看他翘着个二郎腿,胸前两点粉红还是自己昨夜才□□过的,分|身在腿间若隐若现,便觉欲|火又开始在下腹燃烧。他目不转睛的看了一会儿,只觉得喉咙干涩,便开口问道:“要不要臣弟伺候皇上穿衣?”
“不劳世子殿下大驾了。”刘深懒洋洋的用手支着头,道:“叫太监们来做就是了。世子殿下真正应该关心的,是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理,怎么堵住奴才们的嘴。”
他说的,是软榻上,地上,被褥上的那些情|事痕迹。真是薄情啊,一|夜|欢好,昨夜他被自己贯穿时,明明也会被插到射出来,刘济还清楚的记得他高|潮时媚眼如丝的模样,以及后半夜被自己折腾得狠了时微微发红的眼角。然而到现在,那却像是一场只有自己沉浸其中的梦境。
“这个,请皇上放心,臣弟自会安排妥当。另外……昨夜到最后,皇上那里还是有些出血,臣弟一会儿会派人送伤药来,皇上记得要涂。”
被戳到窘处,刘深的脸终于开始微微泛红,似乎也是有些尴尬。看来他也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刘济看着,心中觉得好玩,就继续逗他:“说来……以皇上昨晚的生涩反应来看,皇上似乎是第一次被人爱呢?”
刘深恼羞成怒,扬起脸瞪着他道:“是又怎么样?世子殿下难道还要拿出去夸耀,告诉全天下的人,你是宇宙洪荒以来,第一个上了朕的人?”
“那倒不会。”刘济的视线仍然刘深光裸的身体上游移,他低声道:“这是我最美好的回忆,怎么能轻易给别人分享呢。”
刘深愣了愣,终于被他逗得有些招架不住,干脆重新翻身躺下,一撩被子,将自己整个人蒙了进去。刘济仍然不肯走,看着刘深将自己裹得如同粽子一般,道:“不过臣弟还是很好奇,昨夜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
“真是很想知道,能让皇上为了保护他而不惜牺牲自己的,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
“还有啊,他看见昨夜皇上与我在一起的种种,不知会作何感想?”
“粽子”里的人狠狠踹了一脚床板,意思是你很烦,然而刘济锲而不舍的继续烦他:“臣弟听说,皇上最近不知为何又对音律有了兴致,之前在宫里的时候,还命人搬出琴来,拨弄了好几日呢。是不是因为录事参军林仪吹奏过的那个曲子呢?”
“……”
“虽然之前就有些怀疑,不过皇上,当年那个顾承念,真的已经死了吗?”
“……”
“前几日,臣弟见到一个与顾承念十分相似的人,与这个林仪形影不离。之后我也去查过,林宅中确实有一个管家,足不出户,行踪隐秘,不过种种迹象都表明,他与那个顾承念举止外貌很相近。难道皇上当年竟然是瞒天过海,然后将他拱手送给了……”
刘深忽然翻身坐了起来,瞪着刘济,冰冷的眼神竟然逼得刘济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住了嘴。
“江淮王世子,朕之前应该已经很清楚的说过,不要在朕跟前提起这个名字。”
那森寒的语调,刘济知道,刘深是真的动怒了。
“——滚出去。朕不想看见你。”
刘济看着刘深,不再多说,躬身行礼:“臣弟告退。”
刘济离开了,刘深孤身一人坐在床上,半天没有动。
身体里面很难受,被□□过的地方都很不舒服,可是让他更难过的,是刚才听到的事情。
刘济是为了试探顾承念的生死,所以他的话应该不会作假。之前叶希夷也说过,顾承念确实是与那个林仪住在一起。
刘深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仿佛咬的不是自己,而是别的什么人一般。
“怎么可以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