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热吻的余味还未完全散去,现实的迷茫便浮上心头,“我确实喜欢上你了。”
他颇为失魂落魄,整个人好像受了莫大的打击,似悲似痛地看了眼舒照,然后就踩着虚弱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
喜欢上一个男人,这让莫浓很痛苦。
此刻他才惊觉自相识以来他对舒照过分的关注是不正常的,所谓的好奇,所有的耐心,其实都是以错误的出发点展开了一条扭曲的道路。因为从一开始他就不怀好意。
舒照先是以他妖孽的外表引起了他的注意,又以他变幻莫测的行事作风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把他当成朋友,当成一个典型的社会案例来分析,但原因呢?目的呢?
老话说得好,好奇害死猫。
舒照也挺忧愁,好好一个人,怎么不打声招呼就弯了?
说他对莫浓完全没感觉,那是骗鬼呢,没感觉还那么聊得来?
可他不可能跟莫浓在一起,其一是他不搞直男,直男一弯要么纯渣,要么就太认真,这是一种危险生物;其二莫浓这人很不错,掰弯他他心里有愧。还有一点,那就是他清楚地知道二人不会有好结果。
他希望莫浓也能想明白这些并主动知难而退。
但莫浓似乎魔怔了,他机械化的给大姨太她们化完妆,期间人家跟他说话他完全没听见。
怎么办?怎么办?
要追?追完以后在一起?可同志之间的恋情是很痛苦的,一旦跟舒照在一起,那么以后他就很难再做回正常人了。他对舒照喜欢的程度,能够强大到让他摒弃一切,只为了这个人么?
莫浓浑浑噩噩的来到酒吧,乐队正在热场,驻唱歌手在卡座上獐头鼠目地抽着一根烟,然后门口传来一声喊:
“关青来啦!”
那歌手迅速掐灭烟头毁尸灭迹,掏出口喷狂喷好几下,又灌了一满扎啤酒,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调整好表情搂住那个叫关青的青年。
但是那个青年明显没那么好糊弄,他揪住那个人高马大的歌手的衣襟,仔细闻了闻,露出很不满的表情。
但那歌手显然也习惯了,看着有些死皮赖脸地搂着他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惹来青年一记拐肘,他立即捂着肚子趴在桌上哀嚎。
最后他握着青年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便又恢复神气,到台上去唱歌了。
这对同志在他们这里很有名,那歌手相貌堂堂,唱起歌来十分爷们儿,那个青年却有些普通,有时每天都来,有时很长时间见不到人。但只要他们两个凑到一起,酒吧里便处处都是被闪瞎狗眼无辜受害的群众。
因为他们实在太肆无忌惮,时刻都在秀恩爱。
为什么他们不在乎?莫浓疑惑地望着他们眉目传情,即使现在人们对同性恋已经很包容,可没有一对像他俩这么光明正大。
“看上哪个了?一直在发呆。”阔三娘凑到他旁边。
莫浓的目光还在他们俩身上徘徊,“他们是情侣么?”
“是啊。”阔三娘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他们。
“唯一的?没结婚、没女朋友、就他们俩?”
阔三娘似乎对他们很欣赏,“当然了。”她看了看莫浓,“你挺好奇?要不让你跟他们谈谈?”
莫浓还没等答话,阔三娘就挥手朝卡座上的关青喊了声,“关青,过来,我请你喝酒。”
那个叫关青的青年来到吧台前,莫浓眼睛不眨的盯着他看,就发现这青年挺文气,面对各种目光都很淡定,似乎很好说话,但又有点儿疏离。
阔三娘给关青倒了杯啤酒,靠在吧台上问他:“你今天这么空?来查岗啊?”
关青垂下眼笑了笑,“需要查岗?那程悍在这儿很不老实了?”
“没,”阔三娘赶忙道:“你可别瞎想啊,我就跟你开个玩笑,你要是回去找程悍麻烦,明天他就得找我们麻烦,我可惹不起他。”
关青转着杯子,他手上的戒指落入莫浓眼底,莫浓惊讶问:“你结婚了?”
关青摸了摸戒指,点点头,“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说这话的是程悍,他大爷非常不满的一把搂住他的肩膀,示威般往怀里一搂,然后凶神恶煞的瞪着莫浓,
“他结婚了,我就是他男人,你有事儿?”
莫浓看到他手上的戒指,两人明显是一对儿,面对程悍来者不善的眼神,他知道他把他当挖墙角的情敌了。
莫浓深感无奈,“没事,我就是问问。”
“有什么好问的?没见过同性恋?”程悍扔下一记白眼,搂着关青强制性把人带离了吧台。
莫浓瞧他都走远了还不忘回头瞪他,感觉这人有点儿神经过敏,
“他怎么这么大醋劲?”莫浓反问阔三娘。
阔三娘耸耸肩,“以前不这样,就前几天据说关青那个前男友莫名奇妙跟他俩在街头偶遇,大街上就打起来了,直接被拎到派出所教育了一顿,从那之后这位爷天天就跟狼狗护食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
莫浓这问题显然有点儿白痴,阔三娘瞧他表情不对劲,跟丢了魂儿似的木讷痴呆,陡然间灵光闪现,
“你不会是也遇到了一个让你心驰神往的男人吧?”
莫浓也没遮掩,他正面对一份新感情茫然无措,想找个人指点迷津,
“是,遇到一个让我心驰神往的妖孽,不,是妖魔。”
阔三娘吃惊不小,她是看着关青和程悍好起来的,对于二人好起来的过程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