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浓显得有些痴呆,他刚想说话就见舒照一翻身又扎进了河底。
岸边点亮了两盏大灯,河水的能见度瞬时增高,莫浓再次游下去追上舒照。
模糊的水波中他俩看见一个被水藻缠住的女人,舒照伸手去捞她的胳膊,却接连几次都捞了个空。
莫浓越过他游向更深处,结果跟舒照毫无二致,那女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无论如何都碰不到她的衣角。
舒照对他比了个向上的手势,二人无功而返,精疲力竭的爬上了岸。
“怎么会有人跳河?”莫浓脱下上衣,感觉浑身都有股怪味儿。
“不想活了呗!”舒照披上一条毛巾,扭头打量了他一下,“你刚才干嘛揍我?你以为跳河的是我啊?”
莫浓尴尬的咳了声,“没听清,又黑,反正抓到人就往上拖了。”
舒照挑了挑眉峰,“回头我给你颁个奖状,见义勇为,舍己救人——感动中国。”
莫浓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声。
等消防员把人拉上来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不出意外,女人是死透了。
他俩一身湿漉漉的臭水,也没再回新港。托这个意外的福,莫浓总算有机会去见一见舒照家的真容。
开门一条小白狗就欢快地迎上来,莫浓马上叫:“绿豆!”
“小嘿!”舒照面色不虞地改正,“谁叫绿豆谁王八。”
莫浓对着他的后背比了个中指。
家很小,一室一厅外加一个不大的阳台,从房子的装修和掉皮的墙体看出这房子确实很老,可出乎意外的干净。
舒照扔给他一双脱鞋和一套衣服,
“洗手间在你后面,赶紧洗完换我。”
这洗手间也小,但是从马桶到犄角旮旯一点灰尘都看不到,整个地砖擦得能反光。
真看不出来舒照能把家收拾得这么干净。
他换上舒照的衣服,衬衫勉强能套上,裤子却卡在胯上死活提不上去,他于是拉开门挤出头:
“你有没有再肥一点儿的裤子?”
舒照又找了条大裤衩扔给他,“睡裤,凑合着穿吧。”
莫浓下半身穿着条格子裤衩,上半身白衬衫袒胸露|乳扣子都系不上,这一副流里流气的装扮在他身上却很洋气。
舒照一眼瞧见他的腹肌就吹了声口哨,啧啧赞叹:“美好的肉|体!”
他颇为恋恋不舍地走到洗手间门口,还舍不得把眼睛从莫浓的腹肌上挪开,
“欸,五块钱,给摸一下呗?”
莫浓有点儿脸红,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有点儿甜,还有点儿骄傲,
“给你五块钱,你给我摸一下吧!”
“嚯,”舒照一脸你无可救药的表情摇着脑袋,“果然学坏了!”
阳台的风吹进客厅,桌上放着两听刚从冰箱拿出来还在冒汗的啤酒,莫浓打开一听喝了口,其实仍旧是惊魂未定。
见到死人,谁能完全平心静气。
可舒照的平静无形中给他吃了定心丸,虽然余悸未消,冲击却小了。
他逗弄着小嘿,小狗又软又嫩的舌头调皮地舔着他的手指,他以为这晚可以跟舒照来个秉烛夜谈,搞不好能在他那张不大的床上睡一晚。
舒照却穿戴齐整,又套上他午夜梦回里的红衬衫,跟他说:
“走吧,我还有事,不留你了。”
莫浓见他咕嘟咕嘟喝光那听啤酒,不解的问他:
“这么晚了,什么事这么重要?”
舒照把啤酒罐扔进垃圾桶,“约|炮。”
他说得这般轻巧,让莫浓分不清真假,等人穿鞋准备开门,才回过神对他说:
“你去哪儿?要不我打车送你?”
舒照顿时不耐烦,“好青年,你不用事事都为人着想吧?约|炮你也包接送啊?”
莫浓想说要不是你我才懒得管,但这话当然说不出口。
两人走上马路,舒照拦了辆出租车先走了,莫浓一直望着那辆车在红灯前停下,马上也拦了辆车跟上去。
舒照是去见孟景年,虽然快俩月没见,但他对孟景年印象不错,出手阔气,也不乱来很知分寸,堪称模范□□。
他到了希尔顿楼下,孟景年从酒店门口迎上来,
“等很久了吧?今天有事耽误了。”
“没关系。”孟景年的手在他腰上搭了一下。
舒照很熟络地搂住他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地往酒店里走,正当此时,身后传来莫浓的喊声:
“舒小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