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目前逼迫自己忍受那些不公平待遇坚持的信念。
不会忍耐太久的。
黑暗中,少年的脸上露出奇异的笑容,深紫色的眼睛熠熠生辉。
一周后——————————————————
“灰老鼠!看你卖给我的好东西。”一个身材高壮的人类恶狠狠的把一个包裹拍在桌面上。
男人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充满血丝的眼睛,颓废的面容依稀还可见当年的fēng_liú倜傥。
“怎么了,这么早就来找事?”
壮汉也不多说,上来就是一巴掌。
狠狠的一耳光,不仅把这个灰发男人本来就不多清明的脑袋打的更晕乎了,还把后室里睡懒觉的小鼠兽人惊醒了,当然在侧室整理东西的散匝斯也听见了。但他并没有什么出来,只是放轻了手中的动作,开始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现在醒了没有。”壮汉揪起灰发兽人额前的一绺毛,把兽人的脸狠狠的按到了柜台上。
灰二艰难的吐了吐血沫,挣扎着使劲摆手。
人类壮汉这才放开他,“你自己打开看看吧,因为你这玩意,我们失去了七八个兄弟!”
灰二揉了揉硌得生疼的腮帮子,抖着手打开了那要命的包裹,这才发现里面是一张断了的短弓。
弓身上参差的断面,可以想象出断裂时木屑横飞的景象。
灰二的脸一下子白了“这,这,这会不会是您的力气太大了。”
“哼哼,力气大?”人类壮汉的脸上浮现出狰狞的讥诮“这个弓是一个不到三英尺的地精用来防身的,你跟我说绿皮的力气大?”
“骗人,我都掰不断弓身。”一个有些肥胖的少年走了出来,肥嘟嘟的脸涨得通红。
壮汉一个眼神也没分给胖豆丁,直接拍了拍灰二的脸“你开的店,你看着办吧。”
灰二的脸白了又白,冷汗蹭蹭往下流,张张嘴又肉疼的看着半旧不新的钱柜,一句话也憋不出来。
“老鼠仁儿被吧唧兽吃了吗?”壮汉再次抓住了灰二额前的一绺毛“就让我帮你算算吧。丧葬费,亲属抚慰费,新的武器费用,对了,还有我们佣兵团因为你这掺杂了不知什么破材料的弓而失去的任务奖励——两千金币,你自己看看吧,大约也就是两万金币左右吧。”
没等壮汉说完,灰二就已经双腿发软的要往下倒去,被壮汉一腿顶住了屁股“听说兽人挺耐|操的,你太老就算了,你那几只老鼠儿倒是可以送过来,抵上那么两三千。”壮汉嘴角勾起恶意的弧度,扫了一眼缩在一旁的几只小鼠类兽人。
“你准备好赔偿吧,今天夜晚把金币和人都给我送到闪雷佣兵团总部去,如果不来,轮到我们过来的时候,你这小店也就等着被拆吧。”说完,壮汉又狠狠的踢了一脚,松开灰二,转身就走人。
重获自由的灰二并没有多高兴,反而有些支持不住的攀住柜台防止摔下去。接着像是想到了什么,一下子站起来,跑到侧室,对着正在整理东西的散匝斯就恨恨的踢下去。
“看你做的好事!你个晦气的家伙,说!是不是买劣等的吧唧兽筋,把多的钱给吞了?!”一扫颓态,灰二把怨气恨恨的发泄到了散匝斯身上。
“明明是弓身的问题,那都是他们组装的短弓,”散匝斯一下子抬起头,深紫色的眼睛暗涛汹涌,盯着在灰二后面看热闹的一群小灰老鼠。
“哈!你还敢说我,都是你晦气,让我们摊上这回事!”之前的那只小肥鼠再次满脸通红的冲了上来,又是几脚,落到了散匝斯本来就伤痕累累的腿上。
紧紧咬着下嘴唇,散匝斯硬生生咽下几乎破口而出的痛嚎,低下头,眼中的暗色更盛。
灰二当然不会打骂他自己的儿子,之后的泄恨就可想而知了。
待一切平静后,房内只剩下散匝斯一人,深蓝色的外套上斑斑点点深黑色的痕迹,抓着柜角,他慢慢的爬起。擦掉嘴角的血沫,散匝斯痛苦的抽了几口气,还真是一点都没有保留呢。
散匝斯咧了咧嘴,混合着痛苦和微笑的表情的脸看起来有点奇怪,但依然隐藏不住瞳孔深处的光芒。
休息了好一会,散匝斯一瘸一拐的扶着墙往外走去,院子里有他自己搭建的小木房,是他休息的地方。
然而这个狭小的小房门口竟然站着一个人,半焦急半嫌恶的走来走去,抬头看到愣在前面的散匝斯后,眼神一亮“野,哦不,散……伊斯。”之前的那只胖老鼠喊住了准备转身离开的散匝斯。
“是散匝斯。”散匝斯有些艰难的转身,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只有些反常的肥鼠。
“哦,哦,散匝斯,瞧我这记性。诶,你别走啊,你这个野种还敢不听我说话!”肥鼠一下子拽住了再次准备离开的散匝斯。
“呵呵呵,你瞧,说顺嘴了,我是来给你道歉的。”肥鼠的语气有些不耐烦,脸上堆起虚假的微笑。
散匝斯挣脱不了,索性转身看看这只肥鼠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这是一点小心意。”说着,肥鼠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带盖的小碗“希望你能原谅我以前的无礼。”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心,我原谅你了。”散匝斯不想和他多纠缠,转身就想离开,在他看来,这碗里面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他妈什么货色!”小肥鼠怒了,“给你道歉你还不接受!”
散匝斯并不想惹事,“非常谢谢。”低着头,咬了咬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