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王婶大怒,但站在魏苏的角度看去似乎有些色厉内荏,看来他的身世确实有古怪,王婶应该也是清楚这件事的。
“有什么好胡说的,魏家老二是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我能不知道这个小崽子是不是他亲生的吗?”魏老太太猛地从地上窜起,指着魏苏中气十足地骂道。
王婶冷笑一声:“谁不知道魏大娘您十几年前就将魏老二一家赶出家门并断了关系,怎么可能会知道别人家的家事?”
魏老太有些语塞,旁边的红衣妇人推了她一下,魏大娘再度胡搅蛮缠起来:“夭寿哟,魏老二这个不孝的东西,明明是他不想供奉老娘,竟然说我们断绝了关系,真是没有良心啊。”
“是啊,二叔这么做也太没有良心了,应该让族长来评评理。”旁边的红衣妇人火上浇油地说道。
魏苏眼角的余光瞥了妇人一眼,见她印堂窄小、鼻梁薄,下巴尖得直戳地心,一脸尖酸刻薄的样子,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是魏家老爹的嫂子?
“真是不要脸,明明是魏家夫妇厚道,与你们撕破脸也不愿意张扬罢了。”王婶气得脸涨红,当初魏家夫妇俩人被魏老太一些作为寒了心,断了关系之后也没有多伸张,就是为了顾全魏老太最后的脸面,却没想到这魏老太竟如此不要脸,在他们死后反咬一口。
就在几人争吵间,一个蛇眉鼠眼的青年领着一个头发花白看上去颇为慈眉善目的老者进了院子,看到他,魏老太满面红光,直接迎了上去:“族长,你来评评理,魏家老二的东西可不能被一个野种占了。”
“魏大娘,谁是野种,你这么大年纪了,也不为孙子积点德,当心哪天烂嘴巴。”说着扫了蛇眉鼠眼的青年一眼,目露不屑,这个青年正是红衣妇人的儿子,魏老太的嫡亲大孙子魏成。
大孙子是魏老太的心头肉,谁也碰不得,当即怒骂道:“这是我们魏家的事,你一个外姓人没有资格参合。”
这个村子就叫“魏家村”,里面村民大多姓魏,只有王家和少许几家是从外地迁来的,确实没有什么话语权,可王婶知道这魏家族长与魏老太是一伙的,根本不会帮魏苏主持公道。
果然不出她所料,只见魏族长装模做样地沉吟了一番才开口说道:“魏三郎确实不是魏铁树的儿子,当初铁树将他领回来的时候孩子已经两岁了,这件事村中的老人都知道。所以魏铁树留下的遗产理应留给魏氏和魏铁锤一家。”
魏族长口中的魏氏指的是魏老太,魏铁锤正是魏老太的大儿子。
王婶气得肝疼:“魏家夫妇哪有什么遗产,只有一间破屋子,你们还想拿走这间仅存屋子,这是要逼死三郎啊,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良心!”
魏成缩着脖子走上前,小人得志般得笑道:“有没有良心我不知道,但二叔的屋子原本就是我们魏家的,凭什么给一个外人住?”
其实在魏家夫妇死了之后,魏成一家就盯上了魏家的屋子,魏成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但家里的屋子施展不开,早就将主意打到了魏苏身上,虽然屋子比不上他们自家的,但修葺一番也是不错,当初魏氏夫妇也是实在人,建造屋子都是用的好料。
昨日里魏苏跟着王家三人赶集去了,魏成趁机前来查看了一番魏家宅子,却没成想竟然在魏家宅子里发现了几块风干的咸肉,这可是肉呀,怎么能便宜了魏苏这个小子,他原本想将咸肉全部拿走,却又眼尖地看到了院子里的蜂箱,他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心里却猜测应该也是好东西,因此就改变了策略。
果然不出他所料,当晚赶集归来的马大婶和他们讲述了魏苏在集市的作为,魏成虽然脑袋不灵光,但也不蠢笨,想到魏苏家院子里的蜂箱,瞬间就明白过来魏苏那些蜂蜜是怎么来的,当即就鼓动魏老太和自己的亲娘来要回魏家的房子,房子要回来了,那肉和蜂蜜不也都是他的了吗?
“成儿说的对,当初建房子的时候我们都是出了铜板的,怎么能便宜外人。”魏氏正眼不瞧一下魏苏,只用欣喜的目光打量即将到手的房子,想到房子里的东西心头更热,听马大婶说只那些蜂蜜就赚了足足二两银子,归了自家之后,岂不是要赚得更多?倒时候再用这些钱在镇里买间大院子,岂不更美?
听到他们这么毫不知耻的说法,王婶立马跳脚想要与他们大吵一架,却被一直沉默的魏苏拦了下来,只见他垂着眉,似乎在为自己并不是魏家夫妇亲身而伤心,竟仿若心灰意冷地开口道:“既然如此,这房子就还给祖母吧。”
“谁是你祖母。”魏老太却对魏苏的话颇为不屑。
王婶又是着急又是心疼又是怒其不争,整个人说不出一句话来,却见魏苏忽然抬头对她眨了眨眼,脸上带笑,一点都没有难过的样子,甚至还对她做了一个“相信我”的口型,王婶愣住了,忽然想到魏苏是老天保佑的人,说不定真有什么办法,因此讷讷地改口道:“那三郎就先住我家吧。”
“我去收拾一下东西。”魏苏点了点头,似乎难过地不想多说什么。
“不准带走屋子里的东西,这都是我们家的。”看魏苏似乎准备打包,魏成急了,屋子里还有肉呢,可不能让他偷偷带走。
“我想拿走二哥的书,那可是二哥的宝贝,说不定二哥会时不时回来看看它们。”
魏苏双目透亮,面无表情地看着魏成,明明没说什么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