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晨苦笑一声:“我被他带进府的第二天,从街上买了你回来。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我做了那么多心狠手辣的事情,现如今……就让我仁慈一回。免得死了当真下阿鼻地狱没地儿超生。”
洪瑞听得眼泪哗哗的,立时就下去给他喊人备马。谢晨都来不及跟他的新婚妻子说一声就带着一大队下属追上去了。鬼知道郝白现在已经到了什么地界!
他日夜兼程,半个月后,早就没有神仙姿态,灰头土脸狼狈不堪。但是真的见到郝白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很干净!
郝家一大家子,全都脚铐手铐加身,老太老头小孩妇孺都面黄肌瘦要死不死的样子!郝白一脸阴沉,他颓废的厉害。一边是谢晨娶妻,他大受打击,一边是谢晨害的自己一大家子流放远地,他恨自己把谢晨带回府。
养出来这么一条白眼狼。
“停下!停下!”
洪瑞大喊!
前面看守的官兵,猛地听到这个声音,都停下来,这一看,瞬时间就懵逼了,这一队官兵立马冲上来跪在地上迎接谢晨。这红色底衫黑色外套,镶嵌玉石腰带的官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可不是谢相直属的青云司?
在王朝可是无人敢惹!
大家都知道现在皇帝昏庸,任用谢晨。甚至把皇城护卫军还有宫廷禁军的预备役抽调出大批精英组成了青云司,直属谢晨,监察百官!
他们这些官兵乍然间看到他们,简直吓坏了。这些人杀人不眨眼,说动手就动手!
郝白抬起头,赫然间看到这样一队,心中苍凉不已!
他竟然还不放过他!竟然还派出人来杀他……但是一道灰色闯进他的眼帘,谢晨从马上下来,趔趄好几步,却蓦地扑倒在了郝白的脚下。
郝白被他这么一扑,瞬间就坐在了地上。
这时候他才看清了这个狼狈的不行的人是谢晨,谢晨扣住他伤痕累累的手,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声哽咽,嚎哭出声,扑进他的怀里。
郝白半个月的阴郁在这一瞬间几乎烟消云散。
他颤抖着手搂住这个哭的浑身发抖的人,过许久,没人敢说话,甚至都没人敢看!谢晨带的队伍煞气十足!郝白拍拍他的肩膀:“为什么……来追我?”
满嘴的苦涩。既然设计了我,为什么还要来找我?
谢晨泪流满面,他无声解释。吻住他干燥的嘴唇,扣着他的头。唇舌交替后,他的额头贴着他的额头,谢晨终于出声,一片沙哑:“大人、大人……大人……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谢晨做他小宠时,喊的都是他大人!
这个称呼已经过去好些年,现如今再被他叫出来,只觉得心尖儿都是颤颤发抖。他忍不住抓紧他的手!
洪瑞眼见着天要黑了,这荒郊野外着实不怎么好过夜,便上前来,“大人,天要黑了,您看,是不是给郝大人解了枷锁,我们先找落脚的地儿?”
谢晨爬起来,喊人:“开锁!”
这些官兵屁话都不敢多说,连忙来开锁。谢晨要放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现在谢晨完全就是一个大奸臣,便是皇帝的圣旨都不一定比的上谢晨一句话管用!他说放人,谁敢说个不字?
郝白被解开枷锁,被谢晨拉起来。
谢晨关切的看着他,他问他:“还能够骑马吗?”
郝白握着他的手,笑:“小瞧我吗?你的马术可是我教的。”这么一说,谢晨面上又是一片愧疚。心中却在哀嚎:玛丽隔壁的,终于赶上了!
☆、第 44 章
上马的时候,郝白还能坚持,下属把马让给谢晨,谢晨摇摇头,他眼神期待的看着郝白,郝白伸手拉他上来,两人共乘一骑。谢晨本身没有什么功力,这么半个月,简直要了老命。靠在郝白的怀里,全身都酸了。
郝白低头就看到他放松后疲惫的眉眼,贴着他的额头亲亲,“驾!”
这边两个人重逢,谢晨卸下心中防范,在客栈里睡了一觉!
可是他离开这半个月,朝堂上早就已经吵得不可开交!清流早就在谋划把谢晨给拉下马,但是附属谢晨的人可不是好弄的,这些时日,不少清流被下大牢。
没有谢晨压着,这么黑不溜秋的官员更加嚣张了。
所谓真龙不动怒,虾兵蟹将乱折腾!说的就是这样的状况!谢晨收到快马加急的书信的时候,正在回途的路上,现在在一家茶馆子里歇脚。他当着郝白的面,打开的信。
谢相亲启:
大人不在,朝堂大动。清流之人黄安居、贝成、云生……皆已下狱,待大人回来斩之!梅兹亲笔。
谢晨啪的一声揉捏了信纸,洪瑞看他。担心的不行!谢晨面色阴沉,他深深吸上一口气,开口:“一群蠢货!清流要是被折腾的死全了,还有谁给我们挡皇帝的责难?皇帝现在重用我,不想清流太顽固。他们倒好,把这些没用的老顽固都给下大狱了!”
洪瑞当即就皱眉:“那我们该怎么办?”
谢晨回头看郝白,他看到郝白一脸的不高兴,他想说点什么,但是终究还是没说,反而对洪瑞说:“等回去再说吧,给我备马,我先回去,你安顿好……先生。”
先生,指的是郝白。
郝白忍不住开口:“你回去做什么?放人?还是……”
谢晨嘴角一弯,嗤笑的神情,奸臣演的很形象:“放人?自然不会。好不容易栽赃下狱,怎么可能放人了?皇帝要清流,自然给他清流。至于这清流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