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康芷馨”并非真正的康芷馨,而是她从民间遇见的一名长相极为相似的女子。她第一次见到那女子时,“康芷馨”险些被几个男人**,她救了她,本没想着要将她用在巢文彦身边。直到那几日巢文彦一直跟着她,让她烦不可耐,又想起府中刚好有一个长得很像康芷馨的女子,不如就创造机会让这女子进入将军府,也多了一条获得消息的渠道。于是,她就趁机将“康芷馨”塞入了将军府,这女子倒也聪慧机灵,探听到了不少机密,让她躲过了不少暗箭。
这一次,景如是需要“康芷馨”替她试探巢文彦是否知晓她的秘密,若真是他,那她就必须得在消息曝光之前解决掉这个麻烦了!
景如是是半夜回到的京城,所以并没有受到万人簇拥、掷果盈车的英雄接待,反而是像做贼般、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景府。
她没有张扬,也不敢张扬,万一动静闹大了,有人在人群中振臂一呼:“景如是是女人!大家快扒了她的衣服看啊!”,那她不就玩完了。
当然这只是她的胡思乱想,自从胸前白布不知道被谁给解开后,她就陷入了这种疑神疑鬼的境地,行事也就愈发小心起来。
不同于冷清的街道,景府内则是张灯结彩、热闹沸腾,所有人都很激动他们的少主终于回来了,景如是也算是做得相当成功的主子,她消失不见,府中人皆为她提心吊胆,而现在她前脚刚一踏入大门,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就炸开了。
“感谢老天爷,让我家少爷平安归来!”
“少爷你真是厉害,连匈奴头子都被你给杀了!”
“爷爷——”一个口齿还不灵光的小孩一下子就扑倒了她的怀里,亲昵地唤道。
“小茹,给你说过很多次了,是少爷,不是爷爷哦。”景如是将孩子抱起来,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地说道。
周围人都笑了。
“少爷。”初一走了过来,和别人不同的是,他瘦了不少,下巴的青渣都冒出来不少,一看就是缺乏打理。
“初一,你辛苦了。”景如是动容地拍拍他的肩膀,眸光如水。
初一摇摇头,面有愧疚:“少爷有难时,初一未能及时相救,实在有愧。”
“若是你也走了,偌大的景府该交由谁管理呢?”景如是开导道,“景家是我的全部心血,我宁愿自己倒下都不愿家业垮掉,所以你做得很对。”
“谢谢少爷!”初一眼角有水光一闪而过,很快笑了,伸手接过景如是怀中的孩子,“小茹,少爷受伤了,不能抱你,初一哥哥抱你好不好。”
“好。”孩子软糯的声音像蜜糖一样,让人听了心情顿时就好起来。
“先进屋去吧,大家也都不要站在这里。今晚开心吃喝,明天都不用做工!”景如是此话一出,周围顿时爆发出阵阵呼唤声。
她回来了?旭冉府内,有人把玩着一块通体透绿的玉佩,长长的睫毛低垂,在那如神祗般俊美逼人的容颜上投下两道深深的阴影。
五年前,他在悬崖边救过她一次,五年后,他又从悬崖边将垂死的她抱了回来。
明明势不两立、水火不容,为何他要一次又一次地救她呢?这个问题他直到现在都没找到答案。
天际有流火明灭,倏地一下消失于长夜尽头。
回京后,景如是很快就正式收到封赏,升为翰林院侍读学士,职在刊缉经籍。一切都似乎没有太大的变化,日常她仍在翰林院公务,闲暇时到处游山玩水,一副不思上进执绔子弟的模样。
不过由于她在大战中的表现,已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夫君,这景如是似乎有些不简单呐。”太子府内,一名珠光宝气的贵妇一边将茶水自紫砂壶中倒入茶杯中,一边温声细语地说道。
“何以见得?”太子抿了口上好的雪顶锋,口气有些不以为然。皇上不待见景如是是路人皆知的事情,此次立了大功也不过封了个区区从四品小官。这样一个注定没有出路的人,就算再不简单又有何用?
“这景如是倒并不如何厉害,可景家却着实家财雄厚。”太子妃虽早已不再年轻,但保养得宜的脸上仍带着丝丝风情,尤其是那双黑白分明的丹凤眼,看上去充满了聪慧灵锐,“前些日子,妾身听说凤栖斗富,有人万金撒雨,有人灵兽巡游,而那胜出之人更是大手笔将那沧浪山山底打通,开渠通海。历来只有朝廷才有这样的财力为之,民间若出现一人便真可谓是富可敌国了。”
“这人是谁?”太子一怔,凤栖每年都在斗富,他早就闻之不鲜了,因此也没留意。
“妾身派人去调查了此人。”太子妃风情万种地倾身,小声道,“那人竟是景如是的家丁。”
“景如是?”太子难掩惊讶,“她一个小小家丁竟就有如此财力?”
“妾身原本也觉得讶异,不过想来,景如是前些日子能送一座铁矿给陛下,那她难道就不可能藏着座金山银矿吗?”太子妃涂着胭脂豆蔻的芊芊手指捻起罗帕,将太子嘴角沾染的茶水轻轻拭去。
“看来这景如是确实不可小觑。”太子皱着一对浓眉,心生警觉,“景家百年基业,不知道真正的财富究竟有多少?若是她藏有异心,只怕真是个祸害!”
“夫君大可不必担心江山社稷。”太子妃安抚道,“景家虽有滔天富贵,却无军队虎符。所以即使景如是存着不臣之心,她也翻不出什么风浪来的。”
“爱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