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羲。”段沛儒突然开口,将栾璟羲从对盂兰教的沉思中唤回了现实。
“怎么?”
“这令牌是件玄阶法宝,上面有很强的神识印记,”说到这,段沛儒一双红眸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安君一眼,“一般人无法驱动这块令牌,其余的暂时没发现。”
栾璟羲听懂了段沛儒的画外音,一般人无法驱动这块令牌,这就可以解释为何这令牌在盂兰教这么多年,他们却不利用它进入洞府,而只是当做传教宝。还有就是一般人无法驱使的令牌,张安君为何知道驱使方式,而且还能驱使,这说明张安君有些事情瞒着他们。
段沛儒方才的话并没有传音,张安君自然也听到了。栾璟羲听得出画外音,张安君也不蠢,立刻说道:“我对天道起誓,我张安君对两位绝对没有恶意。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告诉两位,而且若非情况紧急,我也不会驱动这块令牌。”说完,张安君的神色暗淡了下来。
栾璟羲与段沛儒对视了一下,用眼神交换了一下意见后,栾璟羲对两人说:“既然已经进来了,我们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吧。”
段沛儒点点头,对栾璟羲嘱咐道:“要小心,这洞府不简单。”用玄阶法宝当通行令牌的洞府,有高阶宝物的可能性虽然比其他洞府高,但其中的危险也比其他洞府的多不知几何。
张安君虽然对这洞府有着不可告人的反感,可是他也明白眼下的情形也由不得他的小情绪。何况栾璟羲和段沛儒是被他连累的,于是他自发地走在了最前面,将栾璟羲和段沛儒挡在身后。
段沛儒自然是要将栾璟羲护在中间,就这样,三人排着队向山洞内的唯一通道走去。
张安君右手持剑,做出防御地姿势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而跟在他后面的栾璟羲有些惊讶,看张安君那清秀的样子,没想到他居然是个剑修!这跟栾璟羲心目中威风飒爽、战意逼人的剑修形象完全不符。
“张道友是剑修?” 栾璟羲有些不死心地问,修真界也有许多不是剑修却喜欢用剑做法宝的修士。
“是。”这次张安君只是淡淡地回了一个字,他得集中精神注意周围动向,没空余的精力与栾璟羲多费唇舌。
见张安君的反应,栾璟羲才想起来,如今他们正身处险境。心里暗自责备了一下自己防范心理太弱,随后便也祭出段沛儒先前给他炼制的一把匕首。确切的说,这匕首并不是段沛儒专门为栾璟羲炼制的,而是段沛儒练习炼器时,最出色的试验品,段沛儒将它送与了栾璟羲罢了。
匕首的柄身充分体现了段沛儒的恶趣味,是鲜艳的火红色,甚至连刀刃都有一丝若隐若现的浅红。栾璟羲十岁的小身体拿着这样一件外表邪魅无比的法宝,总有种违和感。不过从栾璟羲的身后,段沛儒的角度来看,红色无论在哪都是那么美丽。
一行人相安无事地走了大约一刻钟,原本狭窄得只容得下一人的通道开始渐渐变宽、变高。又走了一刻钟后,三人来到了一个面积大约五百米的圆形石室。而三人的正对面,石室的另一边有一扇石门。
说是石室,只是因为墙壁和地面的材质类似于石头罢了。栾璟羲放出神识探查,谁知神识一碰到那些石头便被弹了回来,最终只能疑惑地将神识收了回来。栾璟羲转头看到段沛儒与张安君也是差不多的表情,便猜想到大家遇到的情况应该一样。
“可发现有何异常?”段沛儒问栾璟羲。
栾璟羲摇摇头:“除了那些奇怪的石头能阻隔神识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张道友呢?”
张安君沉思了一下:“看来那扇石门是唯一的出路,”说着,又转头看向空空荡荡的石室,“只是,想要通过这片地方,应该会有些危险。”
听了张安君的话,栾璟羲皱了一下眉头,有盯着空无一物的石室看了许久,还是没发现张安君所说的危险。
“看似安全的地方,有时候会蕴藏着巨大的风险,不可大意。”段沛儒突然开口,也不知是对谁说的。
栾璟羲点点头,他知道段沛儒这是在提醒他。就在栾璟羲抬头想询问他们该如何通过这石室时,突然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不过两瞬,段沛儒和张安君两人便都消失在自己眼前。
对于这突然的变故,栾璟羲看着只剩他一人的石室有些慌乱地喊道:“沛儒!张道友!你们在哪!”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
他不是没经历过只有自己一人的寂静,当年在失落之界时,甚至整个世界都只有他一人。可是重生的这十年来,栾璟羲的每一天都有人陪在自己身边,他逐渐开始忘记了孤独的滋味,也开始习惯依赖身边的人。特别是父母去世后,他愈发害怕独处。
片刻后,栾璟羲才慢慢地从慌乱中回过神来。此时沛儒定会发现我消失了,说不定我们三个都被分开了,想要找到他们,最好的办法就是去石门那边等,沛儒他们也一定会想办法去石门那的!栾璟羲打定注意,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一副无所畏惧地样子,向前方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