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爷扑哧一笑,拉长调子:“里飞沙,你若先素月一步到城我就把皇竹草全给你吃,同样的,素月先到就全归它。”话音刚落,便不见里飞沙的马影,远远一溜烟儿的尘土,依稀响起赵政的大呼小叫,里飞沙认真起来很可怕,半天到都城不是问题。
跟坐法拉利似的。
古人何时见过如此速度?
咸阳城外,古道遥望至尽头,赵政一匹快马狂奔而至,守门的兵卒一阵慌乱,这年头骑马的身份不菲,马上人长的俊俏,贵气逼人,感谢秀爷从赵国王都撸来的衣服。
赵政在马上喘气,秀爷跟过来:“怎么不进去?”
从怀里掏出钱币,下马,准备交进城费。
赵政拉住他:“再等等。”
罕见,他们一路居然再没撞见过吕不韦的人,进了秦国,他们就没打算隐瞒行踪,在对方眼皮下会这样轻易进城?
秀爷先行一步,拔出双剑。
果真,等他跟赵政进城,迎面满天箭雨。
城墙上,全是带着面具的兵甲。
哟,这是玄武门的节奏啊。
不怕不怕。
秀爷拔出双剑,剑光激射形成一道剑网,进入剑网的箭寸寸断裂。这么杀进去不是法子,吕不韦借赵姬和假公子政之手在咸阳调兵,秦孝文王岂不会理睬?莫不是出了问题?
城楼上有人叫:“公子有令,将赵国奸细格杀勿论!”
“咱两成奸细了。”秀爷回头道,赵政心不在焉,目光冷锐,直直射向城楼,秀爷跟着看过去,那里在层层士兵包围下依稀可见一个玄色的身影,秦国以玄色为尊,能光明正大穿这颜色,王室,之前有人喊了一句公子,莫不是假公子政?
秀爷眼珠子一转,主意上心头,他一拉赵政,一声唿哨,唤来里飞沙和素月,翻身上马,一马当先,迎头对着士兵一个任驰聘下去,为赵政冲出一条路。
他就会这么一招。
天策的招式还是为了不被马蹄子踩才学的。
结果……换成他踩旁人,感觉果然很爽!
一蹄子下去,血花四溅。
赵政拿着鱼肠一弯腰,隔断士兵的脖子,鲜血喷了他一脸,看起来有些骇人。他的目光如厉鬼,回头狠狠瞪向城楼上,那公子政骇的后退一步,止不住捂住脖子,脸色苍白如纸。
他们一路狂奔,飞快出咸阳城。
后面远远跟着一队士兵。
秀白回手在包包里一掏,放出飞鸢,一把抱住赵政的腰,收了素月和里飞沙,乘风而上,初时几分不稳,飞鸢摇晃两下。
“你好重。”
他抱怨,赵政不说话,只是眼睛闪亮亮。
“多谢。”
“你跟我说多谢的机会多了去。”
“是啊,多了去,以后好好谢你。”
赵政好像变了一点,他又说不出是哪儿。
这孩子在他眼皮子下面改变。
高空云雾缭绕,风往哪里吹飞鸢就往哪里飘,伸手可摘星辰,低眉见流云。赵政脸上露出兴奋,这是他第一次上天,跟上神舟七号似的。
唐门的飞鸢,嘿嘿嘿……
他从哈士奇手里抢来的。
那只傻乎乎的狗。
又二又呆萌。
他下意识看一眼赵政。
赵政傻乎乎抬头。
蠢爆了!
公子政有充分准备,咸阳城里似乎出事了,孝文王和秦异人对于他大举调动兵马狙杀赵政全然无反应,这怎么可能?秀爷把赵政扔在深山里藏好,孤身一人驾着飞鸢半夜偷偷溜进城。
跟藏莴苣姑娘似的。
咸阳城黑漆漆,时不时头执火明仗的士兵走来走去。
盔甲响动声稀稀疏疏成一片。
秀爷换上黑色恶人阵营套在屋顶上穿梭,脚步轻盈落地无声。咸阳城最显眼的是王宫,其次是秦异人府邸。先去异人府中一探究竟,避开巡逻的士兵,翻身进院,院子里侍女们小心翼翼来往行走,大气不敢喘,一栋栋房子,秀白凝上内力用耳朵倾听,哐当一声巨响。
青铜器摔在地上。
他眼睛一亮,飞身而去。
找到了,秦异人的方向,敢在大半夜砸东西,只有秦异人,听闻他脾气暴躁,想来落到不堪境地也学不会克制。
一点豆大的灯。
昏昏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