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爸爸横了儿子一眼。
“您瞪我这也是实话,天又没塌,要实在看不下去让他们两口子单独住,你们搬到乡下跟我住,图个清静,眼净耳朵也净,有什么不好?”
“那老子就在乡下等着回来看他们拆房子,顺道收尸是不是?”徐爸爸虎着脸吼了一句。
徐默衍微微眯眼,“什么意思?”
“他两口子都拿刀子对砍了!”徐妈妈一说,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砍伤了?”
“要不是我和你妈拉得快,指不定今天这屋里死的谁。”
“那年就不该扭着他们和好,早知道这样,早点离了早安生……”徐妈妈用力的把脸上的泪抹干,咬着牙几乎诅咒一样的低吼。
“那他们人上哪儿了?”徐默衍蹙眉,侧头下意识的去看两人的卧室,在门口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徐爸爸和徐妈妈都没出声,夫妻俩都一身说不出来的疲倦,儿子和儿媳妇闹了这么多年,最累的最伤神的就是他们这当父母的。
徐默衍看着父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都快赶得上仇人了,就是仇人也不一定到拿刀对砍的地步,可是这睡在一张床的夫妻,却对彼此下得了这个手,这到底是仇人还得夫妻啊?
看着跛着脚的徐妈妈,给卫青城打了电话,说家里有点事,让他自己解决一下午饭,把家里收拾好,兄嫂的房间他没有进去收拾,下楼去市场上买了菜,没办法联系到大哥,到了十二点,他只得先给父母那饭做了。
“爸,家里没盐了,我下楼去买。”
给卧室里的徐爸爸打了招呼,徐默衍拿着钥匙下了楼,下楼,在便利店后面的小巷道里,看到蹲在墙边抽着烟的大哥徐冬平的时候,徐默衍吓了一跳。
“大哥?”
徐冬平抹了一把脸,仰起头来,看就是小弟,微微愣了一下,“老三?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早上回来的,这么蹲在这里不上楼?”徐默衍在大哥面前蹲下,上下打量他,有些担心的问道,“身上的伤严重么?有没有去医院处理?”
“你知道了?”徐冬平苦笑了声,脸上的表情却古井无波一样。
长年的奔波劳累,他看上去有些显老,比之同龄人要老得多。
徐默衍看着大哥苦涩的笑意和一脸几欲麻木不堪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忍,“哥……要是实在过不下去,就算了吧。”
徐冬平听到小弟的话,脸上终于有了丝情绪,“这么多年了,这是你第一次这么说。”
他都数不清也记不清,他们每次吵架之后,这个弟弟劝了他多少次,每次都总是劝他,夫妻走在一起是缘分,不要轻易说分手,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对人生的影响很大,到时候再后悔就晚了。
后来有了孩子之后,更是劝他不要轻易下决定,他总说孩子是无辜的,因为他们大人的草率决定,最受伤的不是他们,而是孩子。
这一次,他终于说,过不下去就算了吧。
徐冬平摸了一支烟,自己点了一支 ,递了一支给他,徐默衍伸手接过点燃抽了一口,就夹在指尖,有些默然。
“老三,我真的不知道这么些年,我到底他 妈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尽力了,我真的尽力了,可是却依然搞成这样……怎么她都不满意,怎么都有闹的,怎么都能找到吵的,我知道我缺点一堆,我他 妈指天发誓,她觉得我哪里不行,我都他 妈改,可是还是怎么都他 妈不顺心不顺眼……”重重的吸了一口烟,徐冬平声音低低的说着。
徐默衍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这么多年了,她想要怎么我都顺着她,孩子生下来没让她带过一个晚上,她出去上班,没让她交一分钱回来,我反给她钱,她想要买什么,只有她一张嘴,情况允许的情况下,哪一次没有满足她?说上班累,全家都让她回家来,看看孩子煮煮饭,张嘴要钱,哪一次不是超额给?我他 妈身上的钱从来就没有超过两百,我什么时候有过一句怨言?”徐冬平一件一件的数着这些年来对妻子的过往,“她嫌弃我的朋友都是些狐朋狗友,不准我跟人接触,这么多年,我周围的朋友几乎都被她给得罪干净了,砸场子摆脸色动手抓扯,从来都不顾忌场合,没有哪一次有她在场我是下得了台的。”
徐冬平搓了一把脸,眼眶发红。
“老三,我是个男人,我什么都能顺着她,我不赌不嫖不乱花钱,可是我连这么两个朋友都要因为她舍弃完么?老三,你也是男人,这觉得这可能么?”
徐默衍没说话,看着指尖已经燃到一半的烟,用手抖了抖,烟灰抖落在地上,风一吹,转瞬就不在了踪影。
“她每次都说,我深更半夜都不回家,我给她说我在外面除了喝酒没有乱来,她不放心我让她跟着,她说那些藏污纳垢的地方,她不屑进去!”徐冬平狠狠地啐了一声,“我他 妈哪一次去了她所谓的藏污纳垢的地方了?要么就是饭馆里喝点酒,找个地方打打小牌,然后顶多就是去ktv唱唱歌,别人的老婆都跟在一起,就她清高不屑去!”
“让她去她不去,回来就吵……”
徐默衍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把手里已经燃到烟蒂的烟头丢在地上,站起身,“上楼去歇着吧,我去买盐做饭。”
徐默衍把大哥从地上拉起来,看他靠着墙没走,徐默衍就转身出去买盐,买了盐回来,看见徐冬平还站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