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一个在这里待会儿,你们到院子的门口去等我。”
“是,主子。”
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花坛边上,白皙的小脸上不是特别的清秀,也比一般孩童多了份难言的沉着稳定,皇族的血统总的来说还是不错的。男孩无聊的踢着地上细小的碎石头,眼睛望着平整的地面,如同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喊道。
“你还在吗?”
“下定决心了,王府的小公子?”
没想到还真有一个看不见人的声音回应了他的话,难不成那个最近找到他的神秘人物真的随时随刻都在监视自己的一举一动,不停猜测对方来历的男孩心惊了一下,但在思考到自己要解决的问题后,他便抛去了对于未知势力的惊慌。神秘就代表来历不凡,那么,也就能帮自己办到那件事了。
男孩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挣扎着到底同意还是不同意,最后对母亲的亲情和对地位的渴望使他下定了决心,没有经历过大家族里明争暗斗的人是无法想象这个圈子里的人对身份的在意,更何况是最大的皇家。
他身为平南王的长子自然会想念那个世子之位,日后王妃死了,有了世子之位的他的母亲就算无法扶正,也是王府后院中谁也不敢得罪的人,哪个女人也踩在母亲的头上作威作福。现在是嫡子周围安全最弱的时候,而且又不在京城,谁能知道到是年仅十岁的自己在背后想要除掉他呢,实在是不能失去这次珍贵的机会啊。
“我不管你背后的主子要做什么,以现在的情况除非是我当上了世子,我对你根本没有任何用处,算是让我预支一次报酬,我要他死,哪怕是残废都不行!”
说出的话语狠辣而坚决,不仅是对自己也是对于敌人,他何尝不知道和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交易该有多危险,是在拿自己的命来赌对方的信誉,也算是给对方一个你知我知的把柄,终究是心存侥幸的想到成功后会得到的,而不愿意去想失败的结果,人生本来就是充满冒险,没有付出哪来的回报。
“嗤,你到底是有什么把握认为没了他,平南王日后只有你一个孩子,而王妃的脾气会容得下你?”
不知躲藏在何处的人嘶哑的嘲讽道,男孩的眼神暗了暗,按照往常来看王妃的确是容不下自己,哪怕过继一个子嗣都不会同意让他当上世子之位。他的存在一直是碍着王妃的眼,但按照自己所知信息,前提是王妃能够安然无事的活着,若是王妃自己都自身难保,她的儿子就算是死了,又哪里还有空管的了他。
“这点就不需要你来多问了,的风险由我来承担。”
“我会禀告主人的。”
由你承担,除了一条没什么作用的小命外,你又有什么能来承担的东西,暗处的人不屑的在心里想到,果然再早慧聪明也不过是个天真的小鬼,之前会因为他的表现而警惕的自己才愚蠢。
虽然这份于年龄相反的狠辣令他心惊了一下,但现在还远不成气候,成大事者或许狠辣是必须的,但绝不是他这样宁愿以后让别人利用自己也要达成目的,前后那种更重要都看不清。
……
坐在马车外驱使赶路的车夫还没过来就喉咙中了一箭,身体噗通一声倒下了马车摔在路旁,而没了车夫指路的马儿飞快的继续奔跑,像是什么危险都没有察觉到,天知道再不阻止这马车得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马车的帘子里被人掀起,还睡意朦胧的陈黎眨了眨眼睛,努力驱散眼中浓浓的困意,明明睡得好好的却给吵起来的感觉可真不好,他伸出食指勾住了马车的缰绳,仅仅用一根修长的手指就扯住了奔跑中的马儿。
缰绳让陈黎拽住的马儿抬腿嘶鸣着,在灰袍男子的力气下不甘的停了下来在原地磨着蹄子,他也没有对车内的人说什么,抽出一把长刀默默的走下马车准备迎敌了,反正也不是回了。
清冷的刀锋轻盈的划过,快到了只剩下淡淡的残影,一道又一道优雅的刀芒弧度,如同死神的镰刀毫不气的收割着眼前的生命,看不到任何可以反抗的可能。
在灰袍男子的眼中没有无谓的怜悯,也没有什么漠视生命的冷酷,他只是给人一种望透了生死的宁静,不论是自己的还是敌人的,清澈的眸中波澜不惊,似乎世间繁华皆入不了他的眼睛,却比什么漠视都要来得令人发寒。
因为这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或许有些通透的老者在生命最后的日子里能做到这一点,偏偏这种豁达出现在一个武功奇高的年轻人身上,就不是一般的恐怖了。
哪怕是玉罗刹亲眼看到望虚宫主的神情,都会惊讶不已,武功越高不代表就越不怕死,相反,哪怕是日后热爱挑战剑的西门吹雪虽然置生死与不顾,但他们实际都会很珍惜自己的生命,没了命什么都没了。
就连将要突破至破碎虚空的玉罗刹也不过是在放下心结后了这种程度,要知道没有醒悟前的玉罗刹便是名副其实的漠视生命,被权利和自身强大实力带来的优越而沉迷于高人一等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