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够接上,哪还管能不能舞刀弄枪?那亲兵听夏嵘这样一说,赶紧躬身拜道:“多谢小大夫!”
过了很久,夏嵘将那位伤员的胳臂包扎好,擦拭了一下额角的汗,道:“不出意外的话,日后生活自理没有问题。”
其他大夫也是旁观了治疗过程,心中已经对夏嵘的医术深深拜服,眼睛都瓦亮瓦亮的。
那亲兵又是深深一鞠躬,“多谢夏神医。”在他眼中,夏嵘的医术足以当得神医这一称号了。
夏嵘回礼。
那亲兵将担架抬回去后,安顿好自家兄弟,便去了元帅帐中,元帅正在给自己的腰上上药。
“元帅!”他行了一礼。
霍蔺看向他,穿上衣服,问道:“刘益,章征的胳臂如何了?”
刘益回道:“接好了,大夫说以后自理没有问题。”
霍蔺一愣,“王大夫的医术又精进了?”
刘益摇摇头,“不是王大夫治的,是新来的一个军医。”
霍蔺起身倒了一杯茶,“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厉害的大夫?我竟然不知道。”
“听说是孙虎带进来的,属下还听说了,这位大夫要为军师治腿伤呢。”刘益也为军师感到开心。
霍蔺也面露霁色,“这么说来,这位大夫医术的确非凡,这样吧,我去探望军师,顺便与他商讨军情。”
刘益道:“属下回来的时候见夏神医正往军师那儿去呢,应该是要为军师治疗。”
霍蔺手一顿,“你说什么?夏神医?”
“是啊,元帅,有问题么?”刘益莫名问道。
霍蔺立刻披上外衣急步往许温住处走去。
许温屋内。
夏嵘刚替他针灸好,准备为他敷上药膏,就听门外孙虎道:“阿温,元帅来看望你了。”
许温看向夏嵘,夏嵘笑道:“无碍。”
“快请元帅进屋。”许温朝门外道。
夏嵘拿出药膏正欲抹上许温双腿,却听到背后开门声和急促的脚步声。
“阿嵘!”
夏嵘手上药瓶倒在床上,站起转过身来,看到面前面目英俊却有些憔悴的男人,惊喜道:“阿殊?”
傅殊大步上前,一下子将他搂入怀中,脸埋在夏嵘颈窝,闷声道:“阿嵘,我好想你。”
夏嵘的心情也很澎湃,他回抱住傅殊,温声道:“阿殊,委屈你了。”上一世刚相遇就要离去,阿殊一定很难过。
傅殊紧紧抱住不放手,“阿嵘,能找到你真好。”
躺着的许温以及一脚踏进屋中的孙虎俱目瞪口呆。
子澄与元帅是旧识?而且两人看起来感情还很深厚呢。
“好了,”夏嵘拍拍傅殊的背,道,“你先放开,我还要为许大哥上药。”
傅殊不情不愿地松开怀抱,看了一眼许温裸露在外的双腿,然后委屈着声音道:“阿嵘,上药这件事不能让别人来做么?”一想到阿嵘的手触碰别人的腿,他就觉得不得劲。
“不能。”夏嵘坚定道,“你以为上药是随便上的?”
傅殊只好乖乖听话。
于是,接下来的上药过程对许温来说,简直就是一种煎熬。没看到元帅那双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他的腿么?那眼神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他的腿斩断一样,难道以后每次上药都要受这一遭?
上完药后,夏嵘倒没觉得什么,许温的额上却流了许多冷汗,他赶紧道:“子澄,今日太麻烦你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剩下的就给阿虎处理吧。”
孙虎也点点头,“元帅也打了一天的仗,是应该早些回去休息,元帅、子澄兄弟,我送送你们。”
夏嵘收拾药箱后,傅殊直接拿过来,然后另一只手抓住夏嵘的,急步往住处走去。
夏嵘任由他拉着,两人都没说话,气氛有些沉默。
“元帅!”亲兵见到傅殊,忙行了个礼。
傅殊哪顾得上他,直接迈进屋子,把门一关,放下药箱,然后将夏嵘死命抱在怀里,却一句话也不说。
夏嵘心中也有些激荡,眼眶不禁发热,“阿殊,我也想你。”
傅殊抬起头,就要亲他,却被夏嵘制止了。
“脸上涂了药汁,这么黑你也亲得下去?打点水来洗洗。”
傅殊深吸一口气,开门对一亲兵道:“帮我打盆水来。”亲兵顶着满脸的诧异下去打水了。
夏嵘打开药箱,拿出一个小药瓶,将里面的水倒在掌心,往脸上、脖子上和手上抹匀了,只见一会儿,他原本黑黝黝的肤色变得白皙,透出俊美秀致的脸庞。
傅殊就静静地看着他,面带傻笑。
水打来了,傅殊接过,严肃道:“传令下去,若非军情,不要让人打扰。”
亲兵领命退下。
傅殊亲自拿起毛巾为夏嵘净面,他一点一点细致地擦拭着,轻柔地并不敢用力,脸与脖子恢复如常,他又执起夏嵘的手将上面的药汁一一拭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