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下了台子,快到场外了,一行蓝衣人拥着个老熟人匆匆走来,将玄晏截住。
众人只见玄晏被拖走了又带回来,个个云里雾里。那人命令手下蓝衣人放了玄晏,另拖了张椅子来,坐在清冥面前。
台上顿时剑拔弩张,台下众人面面相觑,隐约猜到是玄天门内部的争执,便都装聋作哑,眼观鼻鼻观心,当做看不见。
面对清冥的厌恶,清寂大大方方坐下,阴阳怪气地道:“恰好奉师父的命令下来看看、大师兄不好好地选人,把人往外赶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本就尖细怪异,清冥冷笑,一甩衣袖:“六师弟,你不好好地在寒冰牢思过,到山下来做什么?再出了岔子,可别再去师父面前,说我做师兄的栽赃陷害。”
玄晏挑眉。
他注意到,自从清寂出现后,丹意就默默往后站,尽量减轻自己的存在感。
丹意这种表现,就算没有栽赃陷害,说坏话也是少不了的。
两人完全无视旁人,你来我往地互相斗嘴。玄晏打量够了丹意,目光一转,不经意地落在清寂身后的小童身上。
他看见小童的伤疤,一愣,却不料小童睁着眼睛,一动不动地看他。
上次在金玉药铺,清寂身边确实有个小童,估计是他的徒弟。
小童腰间系着个赤色镶边的腰牌,漆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脸上满是被灼伤的痕迹,一路蜿蜒着隐没在脖颈中,看得人头皮发麻。
两人默然对视,小童张嘴,做了个口型:
药铺。
玄晏眯眼,却见小童对他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清冥清寂两人争执不下,只为个意气高低,先前丹意说的玄晏如何不能收,反倒抛在了脑后。
“你们在做什么?!”
清敏压抑的呵斥炸响耳畔。两人齐齐一停,见是清敏,都不再说话。
清敏不知何时来的,也不知听去多少,脸上是隐忍的怒气。她目光在两人脸上带过,低斥道:“在这里吵,是要把玄天门的脸都丢光吗?!”
清寂没有说话,反倒是清冥冷哼:“我们的脸不是早在几个月前丢过一遍?”
几个月前,正是玄凛叛乱,将玄晏打下玄天山的时候。
一个门派忽然易主,明眼人都知道怎么回事,估计背地里都在说长道短,嘲笑了不知多少回。
清敏拿他无法,只得从另一个方面敲打他:“师父很重视这次遴选,在这里闹出岔子,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先看看你周围。”
清冥回头看去,这才发觉不仅是丹意,连先前缠上来的女子都退了老远,不由冷哼。
清寂比清冥能忍,清敏见他神色平稳,便没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