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姑娘。”
殷连颂沉默,而后带着柳暮山飞身而起钻入另一颗常青树中。
树枝又是一阵晃动,剑寒川干脆将顾朗星拉到自己怀中揽着,顾朗星知道自己平衡不好,恐掉下树去会坏事,便也没有多做挣扎。
午后日头正好,大多数人都在家中躲懒小憩,这又是落玉坊后门的一条小巷,街上静悄悄的。
不过片刻,就有两个人往这边走来,其中一个正是那身材矮小的南雒国人,另一个则身量高大许多,长得虽说称不上是一表人才但也眉目清秀。顾朗星在树上看得真切,面色陡然变白。剑寒川揽紧他,在他耳边轻声问,“凌鹤峰的人?”
顾朗星闭上眼,点点头。
剑寒川长长的手臂牢牢抱紧他,顾朗星有些慌乱的心在他的怀里一点点平复下来。
那两个人走至小巷中,隔着一道院墙,就是落玉坊的一座花楼。南雒人四下看看,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只小猫崽来,小猫崽熟练地跃过院墙,蹿上三楼一栋窗子旁,闪身钻了进去。不多时,小猫崽又钻出来,南雒人抱过它放入怀里,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小巷。
殷连颂带着柳暮山“刷刷”追了过去。
顾朗星等了半晌,问,“我们不去追?”
“有连颂去就够了,我们去打听打听那个姑娘。”剑寒川又盯了那扇窗户一会儿,抱着他飞身下了树。
两人又回到茶楼,叫了一壶碧螺春,小二送上来时,看到桌上剑寒川佩剑上挂着的玉佩眼睛都直了,剑寒川视若不见,笑着问道,“这位小哥,向你打听件事情。”
小二弓着身子满脸堆笑,“这位公子尽管吩咐,小的必定知无不言。”
剑寒川稍稍压低了声音,“实不相瞒,在下几日前路过烟霞巷时看到三楼临窗有一位姑娘风姿阔绰,一直想见她一面,谁料正赶上花魁大赛闭门谢客,在下想打听打听,那里面住的是哪位姑娘?”
小二眼珠子转了几圈,剑寒川掏出个银锭放在桌上,小二忙道,“客官问得可是三楼东边第四个窗子?”
剑寒川细细回忆,“正是。”
小二笑逐颜开,“客官真是好眼光,正是妙仙姑娘了。”
剑寒川拉开旁边的一张凳子,“这位小哥请坐下说罢。”
小二倒也没客气,坐下后跟二人说道,“这位妙仙姑娘本名叫苏青,是一年多前来到这里的,要说这苏青姑娘当真是妙极了,点过这位姑娘的人都对她是念念不忘,这妙仙的名字就是其中一位客人送与她的,苏青姑娘也的确担得起这个名字,以后便一直这么叫了下来。”
剑寒川问,“不知这妙仙姑娘有何妙处?”
小二“嘿嘿”一笑,“这个嘛,小的是无福知晓了,客官要是有本事,亲自一试便知。”
这话说的极其露骨,已经有不少桌的人朝这边看了过来,顾朗星低下头,微微有些窘迫,剑寒川却毫不在意,将桌上那银锭递给小二,小二忙忙接过,躬身退了下去。
剑寒川执起顾朗星的手,“我们走罢。”
剑寒川常着蓝衫,他可以把这种颜色穿出很多不同的味道来,有时是冰冷的,有时是霸道的,有时是fēng_liú的,现在他牵着自己走在前面,也许是今天的阳光太好,顾朗星落后他一步看着他的侧脸,竟觉得比平时温和了不少,他微微沉下目光看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似乎也没有那么抗拒了。
☆、花魁大赛
二人回到客栈的时候,殷连颂和景澜都回来了,正在一楼大堂里喝茶。
剑寒川道,“落玉坊那女子叫苏妙仙,不是本地人,一年多前来到这里,很有可能也是凌鹤峰的人。”
殷连颂接过话来,“我们一直跟着那两人,他们从烟霞巷出来后就回了客栈,没发现什么异常。但是那只猫……”
剑寒川点头,“我看到了,猫脖子上的竹筒。想办法打听打听那里面是什么。”
景澜道,“桃花镇附近有两个小帮派,并一些无门无派的江湖人,我们都打听过了,的确是有人无故失踪过,不过桃花镇外的桃源谷中常年瘴气弥漫,他们可能是迷失在其中了也说不定。”
“瘴气?”柳暮山凑过来,“桃花镇还属于北方,怎么会有南方湿热之地才有的瘴气?”
殷连颂拍拍他的头,“不一定只有南方才有瘴气,枯枝烂叶和大量腐尸混在一起,时日久了也会产生瘴气。”
柳暮山瞪大眼睛,“大量腐尸?!”
“的确有”,景澜道,“今日我和云归去空山门的时候,正遇见他们准备祭祀的东西,一问之下才知道,三年前桃花镇闹了一次瘟疫,几乎死了大半的青壮年。”
剑寒川皱眉,“只是青壮年?”
“嗯,那些青壮年是被征用给当时的知府修建别院的,选址就在桃源谷,谁料开工后不到一月,谷中所有人就全都染了瘟疫,为了防止疫情扩散,官府下令将他们全部活埋。”
剑寒川又问,“打听过当时染了瘟疫之人的病症么?”
陆云归道,“我也觉得有蹊跷,就找了几个人细问。当时官府为了服众,带着一些百姓去桃源谷,他们远远看去,那些染了瘟疫的人双目发红、口吐白沫,躺在草席上不停抽搐,看着真是染了瘟疫的样子。那些百姓吓坏了,便同意官府将人活埋。”
殷连颂道,“好端端地怎么会染了瘟疫,我看倒像是掩人耳目的阴谋。”
陆云归点头,“那些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