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阳把手机换到右耳,听见那头万籁俱寂,他闷声清了下嗓子:“……喵?”
“喵?”
程一山正把元宝摊在新的尿不湿上给她穿,就听见这一声一点儿也不萌的叫声,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你能想象的出来一个冰山面无表情的看着你说“喵”吗?一时间有点儿懵,直接那句到了嘴边儿的“你谁呀”给咽了下去,郑重的说:“那我喜欢狗呢?”
梁松阳淡笑着说:“那你不喜欢糖球了?”
程一山说这话的时候,把尿不湿穿好了,然后猛地顿了一下:“等下,你……”他终于反应过来了,一时间有种不知所措的感觉,倒不是紧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只是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该说点儿什么。
梁松阳也察觉到了,得知了真相之后,梁松阳设想过无数个程一山可能会有的反应,而如今他的状况与其说是自己没想到,不如说是自己最为不愿意面对的那种。
不吵不闹,也不提曾经,有的只是淡漠与疏离,谨慎又警觉的态度时刻昭然若揭着两个人摘的干干净净的关系。
梁松阳问:“你最近过的怎么样?”
程一山警觉的回答:“超好。”
两人静默了一会儿,程一山又说:“我挂了。”
梁松阳忙说:“别,先别挂。我联系你主要是想跟你说对不起,之前的事情是我有眼无珠,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但是你能不能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程一山低头看了一眼元宝,抱着她晃了晃,沉思了一会儿郑重的开口说:“不能。”说完就想酷炫的掐电话,但是头脑冷静的想一下,对方有权有势,得罪不起还是得乖乖讲道理:“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因为除了我没人能对你那么好了。可是掏心掏肺一场,我也累了,没精力再对别人那么好。很多事情就是这样。”
话说到这里,程一山自认为是仁至义尽了,想当初自己费了多大劲儿才克制住了临走时捅梁松阳一刀的冲动。现在经过岁月的冲刷洗礼,怀里抱着一个屁事儿都不懂得小姑娘,很多事儿都看淡了。
梁松阳惶急的说:“换我对你好行不行?”
“你可算了吧,对我好的人多了去了。”程一山打了个哈欠,把元宝放回她的小床上,然后说:“再见吧。”
等了十秒钟,梁松阳没有一点儿反应,程一山才把电话挂了,趴在床上,脸深深的埋在枕头里,没多久糖球就蹦了上来蹲在程一山背上缩成一团睡了。
一夜睡起来险些把程一山压的腰际劳损。程一山攥着拳头捶着腰出门就撞见贴了一脸黄瓜片儿的赵丹丹正横卧成岭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程一山一看她只贴了一只眼睛,就贴心的说:“蛋蛋,你这样会不平衡的,到时候就像是那谁一样,左边黑,右边白。”
赵丹丹听了就把右眼上的黄瓜片揭了随手填进嘴巴里咔嘣咔嘣嚼着吃了,闻平川在一旁路过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大惊失色指着赵丹丹说:“节能减排新人类!”然后走过来围观赵丹丹脸上的黄瓜片儿,一边用忆往昔的姿势跟程一山说:“还记得你前任嫂子吗?一个月工资八千多一点儿顶天了,化妆品非名牌不用,一买就只能喝西北风,而且那化妆品名字特别的不吉利,叫……叫搽的脸稀烂!”
赵丹丹面无表情的看着新闻联播,听到这里也忍不住冒着皮肤松弛的危险做了一个“啊”的表情,鄙视的看了闻平川一眼,淡淡的说:“那叫查德里西兰。”然后又说:“社会体系的时尚圈儿完全是女人和gay构建的,直男就别吭声,你们的审美不在时尚圈儿的范围考虑内。”
闻平川惨呼一声:“这年头脱团比出柜难,直男比基佬还要受歧视!”
赵丹丹:“呵呵。你知道当今社会体制下直男的存在意义是什么吗?”
这一下别说是闻平川,就连程一山都跟着愣住了,闻平川一副勤学好问的样子道:“繁衍人类后代?”
“把自己想的太高端了。”赵丹丹横眉冷对着闻平川,忽然变得高贵冷艳的说:“无非就是帮姑娘修修电脑。”
闻平川被打击的半天不想说话,最后猛地反应过来:“可我还不会修电脑……话说啊一山,你会修电脑吗?我电脑那声儿大的我都不想提了,我总觉得我在用吹风机上网啊。”
赵丹丹捏着遥控器转了一个台,里面正好转出来赵老师的声音:“雄狮们为了争取□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