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守一步未动,低声道:“我知道了,哥哥心里,也是喜欢我的。”尔后就忍不住去亲谢远的脸,极其认真的开口,“这件事情,我从此以后,再不怀疑。”
谢远一怔。
伸手摸了摸殷守的脸,这才发现,殷守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喜、意外,和喜不自胜。
谢远这才意识到,他之前,似乎是真的没有说过什么喜欢不喜欢的话,只是给了殷守一句承诺而已。
他顿了顿,正想要说些甚么,就忽而想到今夜意识,脸突然又黑了,手中鞭子又是一甩,恼道:“你知道了便好。不过,今日么……”
洞房甚么的,就改期好了!
殷守:“……”正所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外如是。
十二月初十,七位藩王向新帝请命离长安,回藩地。
新帝准。
昭王谢远再出,奉上晒盐之法。
新帝大喜。
昭王再道:“圣人正月即将正式改元,不若降天下盐价,普天同庆?”
诸臣神色莫测。谁人又不知晓,晒盐之法一出,盐价必然大降。而若圣人出面,降天下盐价,那么,圣人在百姓中的威望,必然大增。
包括诸王藩地。
新帝亲自扶起昭王,道:“如阿弟所言。只是,晒盐之法乃是昭王所出,亦应告知天下百姓,感激昭王玲珑心思。”
容王谢容英站在一旁,怔怔的看着这一幕,心中只觉五味杂陈。
65.将离
朝堂之上,谢远奉上晒盐之法,并请新帝降天下盐价,造福万民的事情没多久,谢远就该离开了。
虽然新帝登基在即,虽然过年在即,可是,先帝以孝道和临终遗旨为名,困了七位藩王百日,已是极限,谢含英并不傻,知晓再不将七位藩王放走,必然要适得其反。
只是其他六位藩王便罢了,对着自己心中最喜欢的阿弟,谢含英心中是当真不舍。
因先帝临终时,谢含英膝下还一个儿子都没有,因此先帝特特当着很多臣子的面,令谢含英守孝一年便罢,一年之后,就要为皇室继续繁衍子嗣。
谢含英却也没有推拒。他并不是不知道身为继承了皇位的皇孙,他本应守孝三载,但周围三位皇叔虎视眈眈之下,他却也明白,早一些时候有个儿子,对他来说,也的确是一件可以缓解压力的事情。
谢含英此刻却是待在了早已被判定不会生育的婉贵妃清婉这里。
清婉虽因身体遭难之故,今年来几乎日日吃药,却也没能得到太医的一丝好转之语,但她本就身份清贵,又受圣人宠爱,且还是如今当权的洛平大长公主的嫡亲孙女,因此宫中并无人敢招惹她,倒是有几个品阶很低,低到根本很少见到谢含英的妃嫔跑来想要投靠她,表示愿意将自己的儿女送给清婉教养。
清婉见状也只是婉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