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朗不回身,将酒‘哗’一声悉数倒了:“你来做什么,我不是跟你说过,没有要紧事你不要找我,好好留在京城。”
“皇城里面回报,楚陌和大公子串通一气,现下皇上已被软禁。”流云缓声。
韩朗冷哼一声。
这个当然不算要紧事,楚陌和韩焉串通,而后带皇帝去纳储格找寻奏疏,这桩桩件件,他有哪样不是一清二楚。
做皇帝的没有帝相,这是他的责任。
推他一步走入困境,也许他自己就能站起来。
事情一直在自己掌控,韩太傅能有今日,绝对不是偶然。
唯一的意外就是那杯毒酒。
“皇上如何和我无关,以后这些事不必回禀。”一个细小停顿后韩朗道,还是不回身。
“潘元帅传话,无论如何,他只效忠主子一个。”流云继续。
韩朗又哼一声,慢慢回转,俯低看他:“你到底要说什么,干脆点,不要尽回些无用的。”
“潘元帅当然和我一条心,因为他知道我没死。”见流云低头他又沉声:“你巴巴赶来,不会就是告诉我这些废话吧。”
流云将头垂得更低,声音也弱,哼哼:“那个华公子在寺里,被大公子拷问,主子意思如何?”
韩朗立刻会意,笑得快活:“这个问题,是你家华贵人问你的吧?”
流云不吭声,脸慢慢烧红。
华贵人飞到府上,追问他韩朗是否没死,要他去德岚寺救人,大嗓门是如何轰到他快要失聪,那情形实在是不大方便在主子跟前描述。
“是小的想问主子该怎么办。”他期艾,声音益发低了:“华公子已经被盘问了两天,那个……大公子的手段,主子是知道的。”
“他使这些手段,就是想着我回去救人,又或者派人去救,好证明我的确没死,这个我想你也知道。”
流云沉默。
“我这个大哥很了解我,所以看住华容让他守灵,为的就是拿他作饵。你放心,只要他一天怀疑我没死,华容就一天不会有事。”
“可是大公子的手段……,华容怕是要吃大苦。”流云迟疑。
“那又怎样。”韩朗冷笑了声,回身倒酒,在湖边立定:“你的意思是我应该介意?”
流云垂头,不敢回话。
韩朗又哼一声:“哪有什么苦是华总受不能受的,而且当日,他是故意要留在寺里,故意不跟我走。我一个将死之人,管不了那么多,现在只想游山玩水图个快活。”
言毕就抬手,将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