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做什么呢?”
“就是喜欢你。”
我低着头笑了一下,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也看不见我的。
如果说我这现实的世界还有那么一抹属于童话的纯白,似乎非于临安莫属。
为什么他能保持这么单纯而诚恳的眼神?
为什么他要的不是性,却愿意只接受性?
难道说,妥协真的是如此的简单么?
“只是喜欢而已啊。”我感叹似的说,起身从座椅中起来,却被他用力按下来,他掰过我的下巴,强迫我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这又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一双眼睛罢了,只是他还年轻,尚未带上事故的颜色,那么直接,那么诚恳。
我如今最怕的,莫过于诚恳。
“我可以用更深刻的词汇,然而你确定不会因此而嘲笑我。”
是了,如果他敢在我面前说爱,那么我必然要嘲笑他甜言蜜语,不切实际。
爱,什么是爱。
这个世界遍地姻缘,爱情无处不在,但有几分真?
假的,都是假的。
我已经不能相信真情,但愿自己永远不信。
我同于临安重新住在一起。
同上次一样,只有几件简单的行李。
或许,明天我就会离开。
我不会再为了下一次期待而等待。
那天晚上,我遵守了自己的诺言,给了性。
说起来,真是煽情。
用手指在彼此的皮肤上抚摸,即便并不相爱,也能得到快感,甚至比同蒲南做爱的感觉还要好。
于临安的触感、提问,呼吸,如同潮水,将蒲南细如沙粒的气息慢慢卷走,或许还有一些残留,然而不久之后,或许就会真的当然无存了。
或许如同蒲南所说,我确实是个贱人。
或许我同任何人做爱,都能得到快感。
生理反应,永远无法抗拒。
我的头被于临安放在他的胸口——最靠近他心脏的地方。
“你听到了么?”他说。
“……”
“我的心跳,它在说我喜欢你。”他孩子气的说着肉麻的甜言蜜语,一点也不怕我嘲笑他。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将两条手臂伸过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压倒他,将舌头伸进他的嘴巴里,摩挲着他的舌头,以及舌苔,用力而饥渴,像要将他的舌头吃下去一样,被刺激的唾液腺以及相互混合的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味道的唾液,几乎要呛住他。
他满脸通红,不知是羞涩还是情欲。
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用力的固定着我,好像要预防我逃跑一样,“怎么能这么喜欢你。”
我短促的笑,握住他的器官,摇摆几下,在他的身体因为受到刺激而几乎要弹跳起来之前,毫不犹豫的坐了下去。
入口被完全展开般的进入,以及肠道被填满的撑涨,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如果这就是喜欢,那么我对他也是喜欢的,我对他勾了勾唇角,“或许是我太有魅力了。”
他的喜欢终于似乎有了点用处——至少我不是被世界所抛弃。
如果说我一句口头上的同意,就可以延展成为一个承诺,那么我同于临安是在谈恋爱了。
说起来真是可笑,我已经年纪一把了,竟然还会谈新的恋爱。
你可以说我过于老龄化,许多圈里人在我这个年龄已经是情场老手,yī_yè_qíng已经数不胜数,更何况转瞬即逝的爱情?
然而我确实是如此老龄化的人,因为蒲南的缘故,我如老人一般的生活着,龟缩在一方窄小的天地里,不被允许看别人一眼。
如今我该说一句,我自由了。
只是这自由来的太晚,也太辛苦。
不过至少它终于还是来了。
我不知于临安这种满脑子天真与浪漫的人,是如何能做出“即便是性,我也要”的选择,如果仔细琢磨下去,不免有些自恋。
我叹一口气,将手中的烟捻灭,那一缕包含死亡的尼古丁烟雾升腾起来,弥散在空中,渺无踪迹了。
我不该像个小姑娘似的去深究这些事情的。
难道说,我对于临安抱有什么样的期待么?
笑了笑,又燃起一支烟。
自然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