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梦吧。
克莱恩想。
20.
马车慢慢停下，显示着路程的结束。
可莱安将手伸入克莱恩的后颈下，想将克莱恩抱下马车。
可克莱恩已经慢慢睁开了眼睛，无神的眼睛变得有些发亮，最起码和平时的比起来。
克莱恩看到眼前有个模糊的人影，有着银白色的长发，五官是模糊着的，不过隐约间可以看得出眼前的这个人长得绝对不差。
克莱恩伸出双手，捧住了可莱安的脸，想要更近更仔细地看看，可发现，再也看不清了。
就连刚才的模糊景象，也慢慢地变回了黑暗。
“怎么了？”可莱安以为对方做了噩梦，用另一只手摸了摸可莱安蓬松的头发。
“我……”克莱恩想说，他好像可以看到了，但是又看不到了，但他比划了半天，只说出了个‘我’字。
可莱安想，应该是急切地想要说话吧，想尽可能多说话，然后摆脱‘哑巴’这个称号。
“慢慢来，不急的。总有一天你可以说话。”
克莱恩觉得眼前的人的话语好像带着魔法，让他急躁的心情慢慢平复了下来，归为平淡。
克莱恩觉得真奇怪，为什么西莱斯特公爵可以一会儿那么暴躁，一会儿又那么温柔呢？
不过大多数，西莱斯特公爵对待他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除了偶尔的几次。
可莱安拉着克莱恩下了马车，赫尔曼在门口已经等了很久，赫尔曼想，如果再多等一会儿，可能他就要被冻成雪人了。
赫尔曼看向慢慢下车的二人，总觉得二人之间有什么在悄然发生了改变。
最起码，克莱恩不像之前那样害怕可莱安了，反而，握在一起的手更紧了，可以看出，克莱恩握着的力气并不小。
赫尔曼想打着招呼，想喊下克莱恩的名字，但是在他出神的时候，二人已经在他的身边擦肩而过，他来不及开口了。
可莱安想，克莱恩应该已经很饿了吧，毕竟还是在发育中的少年。
克莱恩看起来确实瘦瘦小小的，像是十一二岁的孩子一般，尽管可莱安也不过十五。
亚伯在用餐的时候，走上前：“公爵大人，半月后就是您十六周岁的生辰了。不知是……”
亚伯想着，毕竟是生辰，虽然可莱安不喜欢办宴会，宴会这几年下来，也就办过那么一次。其他的，都是在家吃一顿看似与平时不一样的饭菜，其实并没什么多大的差别。
可莱安看了看身边的克莱恩：“办宴会吧。”
亚伯顿时喜笑颜开，在他看来，生辰，就应该大张旗鼓地办，才不愧对西莱斯特公爵的身份。
不过可莱安又说了一句：“在请柬上加上‘克莱恩西莱斯特’。”
亚伯这下搞不懂了，为什么要加上那个孩子？
亚伯认为，公爵大人给一个‘礼物’取名与自己极为相似的名字已经够匪夷所思了，居然还冠上了西莱斯特的姓。现在，在给自己过生日的时候，还要给这个孩子一起过？
“公爵大人……这恐怕……”有些不妥。
是很大的不妥。
可莱安放下了餐具，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亚伯，我想，你没有质疑我的权利。”
亚伯语塞，随即，他应道：“是。”
可莱安看向了克莱恩：“要过生辰了，开心吗？”
赫尔曼出声道：“西莱斯特公爵，克莱恩的生辰……是半个月后吗？”
赫尔曼疑惑地问道，连他都不知道，别说他了，恐怕连克莱恩本人都不知道吧。
克莱恩用着同样的目光看着可莱安。
可莱安说道：
“我即你，你即我，既然你不知道你的任何一切，那就以我的一切为你的标准。”
克莱恩垂着头，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可莱安又说道：“等你哪天想起来了，你就会拥有两个生辰，我的都会是你的。”
赫尔曼低下了头，这真是个疯子。
无可救药的疯子。
因为时间比较急促，一大早就派出了请柬，来的人有多少并不清楚。但可莱安对此并不在意，不然也不会一连好几年都不办生辰宴会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半个月后，而这个宴会，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办理。
可莱安看着自己的花园被被摆上纯白的桌椅，摆上了餐具，中央放着可口的蛋糕，蛋糕的一旁环绕着圣洁而美丽的白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