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装病装的要死要活的罗言湛跑过来,挡在殷末璃身前,“喂喂喂,不许盯着我家末璃看!小心本少爷挖了你的眼睛!看你冒冒失失的样子,是有急事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挡在门口不给人走路!”
来人被这么一骂,定了定心神,想起自己来祯元楼的目的,叫嚷道:“出人命啦!住在这儿的那个叫什么魏东启的人,死在大街上啦!”
暴尸街头最可怜
嘈杂粗俗的叫嚷声似乎惹得楼上琴师不高兴了,琴声戛然而止,众人怨恨的目光齐齐的扫向报信的家伙,那人吓得抱住脑袋躲到柱子后面。
“东启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死了呢?”魏东启的同乡揪住报信者的衣领,急切的问道:“你真的确定是东启吗?”
“哎哟喂,这位大少爷请您放开小的,行不行?快给你勒死了。”可怜报信的人个子太矮,这么被人一揪,双脚几乎要离开地面,窒息感随之压顶而来,他连连哀求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您看看,这里有封举荐信,里面写的是魏东启的名字。”
“举荐信?”同乡抢过信,拆开一看,眼睛不由地瞪圆,“这,这……”
众人以为同乡的惊讶是因为那信已经证明死者是魏东启,目光落回到报信者的身上,殷末璃开口问道:“魏东启是怎么死的?”
“暴毙街头。”想到死者的惨状,报信者打了一个寒战,一张小脸白里透着诡异的红,像是一只从阴间来的冤魂。
众人连连摇头,最近一段时间实在不太平,接二连三的有意外的状况发生在考生身上,不是有人失踪了许久,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便是忽然有胜券在握的考生忽然离开帝都返乡,要么被帝都府尹请去喝茶,一去不复返的。
现在更出人意料的,死人了。
看来今年的科考定是撞了什么邪,搅得考生不得安宁。
尽管不太熟识,但好歹是同住在一间客栈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客死异乡最是凄凉,殷末璃想想,觉得还是应该去看看的,对报信者说道:“你快带路!”
既然听不到仙乐了,众人打算去凑个热闹,罗言湛回头看看呆滞在原地的魏东启的同乡,叫道:“喂,你不去给你的同乡收尸吗?”
同乡没听见罗言湛的话,因为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那薄薄的一张纸片上。
“你怎么了?”身边的人扯扯他的衣服,提醒他赶紧走了。
同乡的情绪在猛然间爆发,狠狠的将信纸摔在地上,“去他娘的世道!我不考了!”信纸飘落到一半又被他当做珍宝一般捧起来,“他娘的,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我还比不上一张小纸片儿!我要去揭发,我要让那些人不得好死!”
说完,他像疯了一般,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前,冲了出去。
“他这是怎么了?”众人互相询问。
“定是因为同乡之死,受到了太大的打击。”罗言湛难得一本正经,在众人点头赞同之际原形毕露,“他们之间的感情可真好,”他摇头叹道,一副心驰神往之色,“生不能同日,但可一起共赴黄泉,下辈子再续前缘。”
炯炯有神的目光扫向殷末璃,后者直接回了一个白眼。
“唉,”罗言湛很伤心,“原来你不喜欢同生共死的情感,末璃啊莫离,明明叫这样的名字却……”
“我可什么都没说,别瞎猜!”殷末璃受不了罗言湛,拉着他的袖子往外走。
一行人跟随报信者来到命案现场,整整一条街已被官兵重重包围,闲杂人员全部赶走,看热闹的人们只能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张望,无奈前面被捕快仵作围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还有一群人蹲在街边狂吐不止。
帝都府尹对于接二连三发生的惨案感到焦头烂额,所有的事情皆无头绪,希望寄托在刘大人他们的帮助上也不是办法,不知道再这样下去还能用假象隐瞒多久,若是有朝一日被揭穿,他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府尹大人无措的在街边走来走去,忽然听见亲切的招呼声,抬头一看是赫赫有名的罗家大少爷,忙不迭地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