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了左右两边的人,不出意料的被无视了。
一直觉得路人甲乙丙丁是最好的询问对象,电视里那些主角遇到什么大型事件,只要在马路上随便抓一个人,就必定能问到具体情况。
假的,全是假的,所以说我最讨厌看电视剧!
突然,我在黑压压的人群中晃到一眼明亮的白,掰开挡住视线的两个人,穿越许多人,期殊羽的身影出现在缝隙中,他站在那里,正俯视着某个地方。
有不好的预感。
我急切的大叫:“不好意思!让让!让让好吗?”
人群下意识的看我,我趁着他们没有用心挡道的刹那,冲了进去。
一股脑冲到了人群的前线位置。
接下来看到的一切,让我震惊的难以置信,来到这里以后,竟第一次有这样心痛的感觉。
朔风前腿跪在地上,大眼睛虚弱的微张着,往日的潇洒骏气消失无踪,只剩下那种垂死的病态。
朔风的身体上和后腿上,那雪白的毛发染上了一大片怖人的腥红,甚至看得到伤口的溃烂。
马都是站着睡觉的,只有极度无力和虚弱的情况下才会跪下来。
朔风,朔风到底怎么了?!
昨天明明还好好的啊!
我来不及思考,就想冲进马圈,只是刚跨出去一步,就被旁边的人拉住我大喊:“小心!没看到那匹疯马还在里面吗?朔风就是被它搞成这个样子的!”
我侧头看了看朔风边上,杀破正在那里悠闲的吃东西,本来隔开他们的木板掉在了地上,已经被踩的稀巴烂。
我用力的甩开旁边的人,推开马圈的门冲了进去,朔风没有任何反应。
我蹲下来,手颤抖着轻轻抚过朔风身上恐怖的伤痕:“怎么会弄成这个样子的……怎么会……”
朔风还是一动不动。
我声音有些发颤:“朔风……你怎么了?”
突然被一只大手拽住胳膊,将我拉了起来,带出了马圈,整个过程时间极短,我站稳后还没有反应过来。
呆了一秒,我转头去看拉我的人,是期殊羽,他正看着我,模样和平时差不多,淡淡的,好像没什么情绪波动。
他说:“里面很危险,不要随便进去。”
我有些生气,大声说:“可是朔风变成这个样子了,难道我还不能去看看它吗?”
他说:“我会找人医朔风的,你不用担心。”
我质问道:“你难道不难过的吗?你不是把他当孩子一样看待的吗?!”
他微微一愣,又淡淡说:“难过没有任何用处。”
我恶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拂袖走了。
他就这样对自己孩子的吗?!平时看起来这么温柔,原来是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后来,我很后悔自己当时的想法,所以又无比庆幸当时我还好没有把这些话骂出来。
我赌气走的时候,很不巧被我听到旁边的路人甲乙丙丁的窃窃私语。
类似于:“他竟敢这么对将军说话!”
“他竟然不行礼就私自离开,实在太目无军纪了。”
“仗着将军宠爱就如此骄纵,真是太过分了。”
我就想问,我到底干啥了,我得罪谁了要这么说我。
这些路人甲们我问话的时候都不睬我,我不理他们了又都来议论我,有病是吧!
还有,将军怎么宠爱我了,我不就是正好刚进营就摔坏了屁股,所以他多关心我点啊,这关我屁事啊!
是关我屁事。
还有,他都没出声,你们叫个毛啊!
火大,火真大,真不喜欢这种感觉,搞得我气量变得很小似地,还是我气量真的变小了?!
军营真是个超级无敌烂爆了的地方!
不练了,朔风都成这样了,还练什么玩意儿。
我面无表情的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还有个人,背对着我,有点怪物史莱克的调调。
照道理这个时候大家应该都去骑马了才对,这人是谁?
他突然转身。
又是这个鸟人啸天狗!正愁没地方发火呢!
我走到他面前,仰着头不爽的大声说:“怎么样,干一架?”
他有点不屑的“哼”笑了笑:“怎么样,开不开心?”
我嫌恶而疑惑的问:“什么开不开心?!”
他表情得瑟的让人想抽他:“你的马变成那个样子,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