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愈深,远处隐约传来第一趟鸡啼声,此时正是人最困乏的时候。
简老二已经打了无数次哈欠,眼泪水都出来了,简直站着都能睡着。
他用手拍拍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看了看周围,静悄悄的,房里头亦毫无动静。便对靠在门边打瞌睡的尖细嗓子道:“胡豹兄弟,你看着点,我去厨房整些热茶水来,太他娘的困了。”
胡豹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快去。
简老二提了盏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厨房走去。
厨房里黑灯瞎火,他把灯笼挂在一边,自己开始翻找起来。
虽然白日里皇帝来设了宴席,但剩余的饭菜早被人瓜分完,厨房里空无一物。
简老二暗呼晦气,摸了摸灶台,早已一丁火星都没有。无法,只好自己再度生火烧水。
刚擦亮火镰,脖子上骤然一凉,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顶在颈间。
“还想要狗命的话就不许出声。”一把暗哑的声音冷冷地道。
简老二急忙点头,脖子上的冰凉,让他全身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你竟然胆敢虐待莫姑娘,是不是嫌命长?”
简老二刚要张嘴解释,那人已一掌打在他肋骨上,再迅速拿了块抹布塞进了他嘴里。
简老二痛得抽筋,喊不出来,身子如虾米般卷缩在地。
“你住在城东北大街仁和里三巷一弄,家中九口人。父母双亲兄妹六人,你是老大,还有一位上个月刚过门的妻子。明日里莫姑娘要是少了一滴水,你家就得少一口人!”
这人每说一句,便在他身上骨头关节处打一拳,并未伤及筋骨,却是让他痛彻心肺,两眼发黑,偏嘴巴被堵住,想要求饶都不得。
“最后记住一件事,倘若再敢对莫姑娘有任何的不敬,敲断你的狗腿。去,回去把你那位同伙叫到厨房来。若敢声张,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简老二喘着粗气,拼命点头。过了好一会,没再听到动静,这才壮着胆子爬起来,发现已经没有人影。
自己被揍了半死,却连对方一个衣角都没瞧见。他心下害怕不已,不能断定对方是什么人,但他知道,是自己得罪不起的,不能拿一家老少的性命冒险。
急忙整理好自己的衣衫,然后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走了出去。
胡豹瞌睡正浓时被吵醒,心下很是恼火,想要再睡,却发现睡不着了。
来回走了几圈,活动活动手脚。百无聊赖中,瞧了瞧那扇门,脸上又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走过去,拍拍门,****道:“小娘子,冷不冷啊?哥哥身上如今热得很,要不要进去给你暖暖身子?”
见没动静,又再次拍了拍门,“你不出声哥哥就当你答应了啊!”
“滚,你敢找死!”莫又离一声厉喝。
心下又急又怕,这个墨寒,不是说要解决掉他们吗?跑哪去了,刚才就不应该拦着他,该让他把这俩人渣杀了。
“哎呦喂,小娘子果真没睡啊!是不是想哥哥了?不要害羞嘛,哥哥进来陪你可好?”
此时,简老二回来了,他拿手剔着牙,还不时地打嗝。
“胡豹兄弟,我在厨房找了只烧鸡,炖在灶上了,还有半壶酒。你赶紧去吃点?”
胡豹顿时两眼放光,使劲咽了咽口水,笑骂道:“好你个简老二,真有你的。行,我这就去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