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我,还打了我一巴掌,把我推开。”
“然后你怎么做了?”
“我当时喝多了,意识不清醒,就打算强来……我真的是喝多了,如果我清醒的话那个不会做出伤害小梅的事!”
“事实呢?你强来了吗?”
“是。”
“你怎么强来的?”
“我不顾她的反抗脱掉她的衣服,然后摸了她的胸部几下……我……”张大海一边回忆当时的事,皱着眉头,好像回忆得有些辛苦。但是两颊红红的,说到一半,就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祁尉见他有些为难,直接问:“你将你的性器插进她的yīn_dào了吗?”
祁尉的语言过于直接,张大海愣了愣,有些难为情地说:“应该是吧。”
“什么叫应该是?是?还是不是?”
“我也不知道,我喝太多了,有些细节不记得了,但是小梅说是的,就应该是吧。”
“你前面的事情能记得,后面的事就不记得了吗?”
“后面的真的想不起来了。”
“你什么时候睡着的,你记得吗?”
“不记得了,喝得太多了,好多事情现在还模模糊糊的。”
祁尉不再问下去,对于他来说,这些就够了,审判人员自有判断。祁尉礼貌地说:“审判长,我的发问暂时到此结束。”
庭下的人安静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切。祁尉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在说话时才会发出温和的声音。谁都不知道他淡淡的表情下面想的什么。
黎波从一开始对祁尉的担忧,现在已经演变成对他的信心了。很多律师在第一次上庭时,要么十分紧张,头脑一片混乱,好像被审判的是他自己,要么就是气焰过高,一开始就过于猖狂,总以为自己口才和辩护能力十分好,殊不知,这样的人一开始就很难给审判人员留下好印象。可是祁尉从一开始就表现得很镇定,既没有过于锋芒毕露,也没有一点紧张。
虽然不知道祁尉接下来怎么辩护,但是他对祁尉越来越有信心了,尽管开庭没多久,乍一看祁尉根本就还没做什么,但他目前为止的表现倒像个经验丰富、胸有成竹的律师,认真地听着审判过程的每一个细节。这样的“顾飞”,让黎波越来越觉得他像极了某个人。
接着到了举证阶段。
审判长:“现在由公诉人向法庭举证。”
公诉人:“请求法庭传证人王力到庭作证。”
审判长:“请法警带证人王力到庭作证。”
接着一名穿着朴素的年轻人进来了,从他的打扮可以判断出他也是一名农民工。年轻人被带到证人席上。
审判长:“证人,你叫什么名字?”
证人悄悄拿眼瞟了坐在不远处的张大海,见张大海低着头没有看他,便说:“我叫王力。”
“年龄?”
“28岁。”
“工作?”
“我是给人打工的,在工地上帮人搬钻。”
审判长说:“根据法律规定证人应当如实提供证言,有意作伪证者或者隐匿罪证要承担责任,证人王力你能否保证如实作证?”
“能。”
“证人请在保证书上签字。”
审判长让王力在保证书上签字,保证书放在证人席上,王力笨拙地一笔一划在保证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签完后法警将保证书交回审判长,审判长又让法警把保证书交给书记员。
审判长说:“公诉人你现在可以向证人发问。”
公诉人对王力说:“证人王力,你能否把当时的情况再陈述一遍。”
王力说:“8月5日晚上,我和张大海,还有几位在工地一起打工的同伴买了很多酒去我家玩,喝到后来大家都喝多了,我一直知道张大海喜欢郭梅,而且郭梅不喜欢他,我就开玩笑说他怎么追了郭梅这么久还没追到手,然后他就说今天晚上就把她搞到手。我当时不知道他是那个意思,还以为他就随便说说。没想到后来大家都回去了,张大海就跑到郭梅的房间,因为郭梅的房间就在我隔壁,所以我听得清清楚楚里面的声音。”
公诉人:“证人王力,你听见什么了?”
王力说:“我听见郭梅大喊‘张大海王八蛋,放开我!臭流氓!’喊了几声后,我又听见郭梅喊救命。”
公诉人:“发问完毕。”
审判长对张大海说:“被告人张大海,证人的证言你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你对证人的证言有无异议?”
王力又悄悄地用余光偷看张大海,可张大海至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他,张大海说:“没有异议。”
审判长说:“辩护人可以向证人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