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现在是冬季,石池里的水温极低,恐怕也不适合孵化,所以思来想去,取了一个折中的办法,让玄仔时刻揣在怀里,这样体温、水温孵化都能凑合着占一半。
玄仔对于平白无故冒出卵荚感到莫名其妙,更何况还要时时刻刻揣在怀中,感到非常的不满,觉得无论干什么都觉得束手束脚,显得异常烦躁。
朗易也不知道该怎么跟玄仔解释,比如来上一句,“嗨,给我小心点,里面可是你小孩!”感觉怪怪的,玄仔本身就是个小孩子,而且还是个雄性,再说自己也不是百分百确定,这个卵荚里就孕育着生命,只好对玄仔含糊其辞,只是说很重要,让他好好揣在怀里,看以后卵荚的变化,再慢慢跟玄仔解释。
玄仔很是郁闷,走路,耳边传来“别蹿上蹿下的,老实点走着,小心点卵荚。”
玄仔很是憋屈,玩水,耳边传来“别稀里哗啦的,老实点待着,小心点卵荚。”
玄仔很是抑郁,睡觉,耳边传来“别翻来覆去的,老实点睡着,小心点卵荚。”
玄仔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大鸟只知道这颗绿色的蛋,都不疼自己了。玄仔非常急切紧迫的想把这个卵荚给处理掉,如果能塞进肚子里,他会毫不犹豫的塞回去。
朗易的洞穴附近,有一只雌性泽鹞筑巢,还生了一窝的鸟蛋,玄仔每天进进出出,都能看见这只泽鹞兢兢业业地孵着蛋。
玄仔便动了小心思,趴在一旁守候了好久,等这只泽鹞出去觅食,赶紧用泥巴把卵荚的外壳给涂成灰褐色的,放入它的巢中,与其他鸟蛋混在一起。
为自己找了个免费帮工,玄仔很是得意,摇头晃脑的便出去耍野去了,得意忘形玩过了头,直到朗易狩猎回来时,被抓了个正着。
玄仔没办法,只好老实交代自己把卵荚给放鸟巢里了,吓得朗易心猛的一紧,泽鹞虽然性情温厚,但并不代表会欢迎别的蛋来冒充自己的孩子,通常识别出来后会踢出鸟巢。
朗易提着玄仔急匆匆寻过去,赶鸟扒巢,泽鹞异常气愤,啄得玄仔满头包,幸好卵荚还安好的在鸟巢内,可能泽鹞回巢的时候天色已昏暗,才没辨别出来这个冒充的鸟蛋,真是万幸!
朗易本来还气愤着,看到玄仔被泽鹞追着猛啄,抱头乱蹿的可怜摸样,朗易的火气也就消了大半,再说卵荚也没事,训了几句,又重新把一个中心三个不准原则念叨了一遍才算把这事掀过去。
玄仔安分的揣着卵荚几天,又开始动坏脑子了,自从怀中揣上卵荚后,睡觉就得条直的躺着,这让玄仔很是难受,总是睡得不自在。
这天,睡到一半,玄仔正准备翻身,翻了一半才想起怀中的卵荚,顿时睡意消散,对此玄仔感到十分的不满。
坐在被窝里发了半天的呆,突然灵光一闪,玄仔来到隔壁的灶洞,找了个石锅,盛了半锅的水,把卵荚放在里面,下面点上火,看了下,又把火给弄小点,维持水温温的,玄仔觉得差不多了,便安心的去睡觉。
没有卵荚揣在怀中,玄仔睡得叫个自在啊,四仰八叉,滚来滚去,完全没有压力,好久没睡得这么香了。
朗易一进洞穴,就看见玄仔整个人缩在被窝里睡得正香,隔壁的灶洞有火光,不禁摇头,臭小孩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也不知道烧些什么,平时也不见得他会烧东西。
一看,朗易吓得当即就冒出了一身冷汗,卵荚在沸水中打着小转,朗易赶紧捞了出来,还好水温还不算太高,也不知道里面是不是半熟了。
朗易气不打一处来,抓起还在睡梦中犹不自知的玄仔就是一顿暴揍。玄仔在睡梦中惊醒过来,搓揉着眼睛,看着怒火冲天的朗易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哇哇大哭,边哭边稀里糊涂地解释着自己的歪理。
朗易听了后更是火上浇油,下手不由的又重了几分。其实刚开始玄仔真的没感觉怎么疼,假装大哭能让朗易心软消火,以往百试百灵,都快成了他的绝招了,不过今天貌似不顶用。
看来这次大鸟真是下力气揍自己了,屁股每被打一下,都火辣辣的疼,玄仔越想越心酸,真的呜呜的哭起来,伤心的鼻涕眼泪一起流。
朗易在地上画了个圆圈,让玄仔站在里面反省,没有自己同意不得走出来。自己捧着差点变成水煮蛋的卵荚去找部落的医师,看还能不能挽救回来。
诘昆医师把卵荚仔细检查一番,稍微晃动下,还能听到里面有液体流动的细微响声,想来还没烧熟,不过有没影响目前也不好确定,只得让朗易拿回去再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玄仔这阵子一直很乖,因为朗易无视他,不跟他讲话,当他小透明,玄仔最怕就是朗易不理他,看来朗易这次真的很生气。
朗易是不放心再把卵荚交给玄仔了,只得自己揣在怀中。但朗易经常要跟部落的勇士一起狩猎,随身带着也不安全,正思考着让玛母或者妹妹照顾一段时间。
“我来照顾蛋蛋吧!”
“…………”
“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的。”
“…………”
“我保证不会把它放到鸟巢或者水煮,真的,我保证!”
玄仔为了讨朗易欢心,主动要求照顾卵荚,并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朗易考虑到卵荚毕竟是从玄仔肚子里出来的,熟悉的气息对卵荚里的小生命也好,思考再三,还是同意了。
“你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