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差扬唇一笑,娓娓道出河图来历。
“原来你知道的还不少啊?只可惜色令智昏,丢了宝贝。”
少年轻蔑地看了夫差一眼道。
“呵……你就不怕我抢回来?”
夫差神色悠然,轻轻一笑道。
“哼……既然敢说出来,自然不怕你抢回去……”
少年突然俯下身,对着坐在巨石上的夫差道,
“你是否觉得丹田处一阵灼热难当,怎么也提不起真气?”
“你下毒?方才你故意咬破我的肩膀又用手抚摸,就是为了把毒混进我的血液?”
“你还不算太笨,都听说吴国太子殿下姬夫差足智多谋,见微知著,我还以为要盗走你身上的宝贝,只怕还需一番周折……哼……原来也只是一个好色轻浪之徒,不过尔尔。”
“你之前说喜欢我,想要我永远记住你都是假的?”
夫差的声音有些颤抖。
“哼……喜欢?自从亚父走后,我就再也不知何为喜欢。不过……”
少年只手勾起夫差的下巴,双眼微眯,
“你的床上功夫着实不错,只可惜,半刻钟后,你就会死在这里。”
少年放开夫差,站起转身,朝洞口走去,一边摆手道,
“永别了,夫差殿下,你放心,有大名鼎鼎的欧冶子与你相伴,黄泉路上,总算不会寂寞。”
“等下……”
身后突然传来夫差虚弱的声音,
“你的真名叫什么?”
少年脚步顿住,头也不回,淡淡道,
“勾践,字菼执。若你做鬼,就来找我报仇吧,随时恭候。”
“越王第二子……勾践……呵……”
夫差突然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深邃的鹰眸望着空空如也的洞口,唇角轻扬,幽幽道,
“我记住你了!”
第8章 河图洛书
“果真是上古神卷——河图,恭喜殿下!”
冷月的清辉穿过层层密叶,在地上投下一道斑驳影子。夜色中,范蠡一身黑衣,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
朦胧的月光下,范蠡手中的牛皮卷轴上依稀可见粗细长短不一的条纹,这些条纹组成一个弯弯曲曲的图案,就像是一条九曲十八弯的河流,由西向东,奔腾不懈。
“洛书下落不明,这河图也只不过是一张废纸而已。”
一个清朗淡漠的声音不以为然道。
范蠡面前,一少年身着白衣,负手而立,双眼悠悠,凝视天上那轮皎洁明月,面对范蠡的侧颜在清冷月光下完美得无懈可击。
“殿下洪福齐天,如今两卷上古神卷已得其一,寻得洛书也只是迟早之事。”
黑衣人握拳作揖道。
“范卿,你何时变得如此乖巧听话了?”
少年转过身,如莲妙目注视着黑衣人,一脸戏谑。
“做一只听话的狗才不会被主人抛弃。”
黑衣人抬头看了少年一眼,旋即低头,沉声道。
“哼……”
少年有些不屑轻哼一声,唇角轻扬道,
“原来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倾城一剑’范天涯也会为了区区苟活而听命于人。”
“命都没了,要名何用?而且……”
范蠡抬头,望着少年悠悠道,
“这不也正是殿下所希望的吗?”
……
少年似乎沉默了一会,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玉瓶,递给范蠡,顺便从范蠡手中取过卷轴道,慵懒的声音道,
“我该回去了……”
“殿下,暮弦与你如此相似,你不觉得奇怪吗?”
范蠡指了指少年手中的卷轴道。
“人有相似,不足为奇。”
年轻公子淡声道,语毕,便头也不回往前方踱步而去。
也是,一个是百年前的被灭的庸国太子,一个是如今的越王之子,两人除了同是王子之外,实在是想不出有其他什么联系了。
范蠡轻舒一口气,打开白玉瓶塞,仰头,将噬心蛊的解药一饮而尽。
“忠犬么,呵……”
范蠡唇角轻扬,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两年前的那一天,当那人一脚踏进酒楼的刹那,自己的心就已经被这个如罂粟般美丽却如冰雪般冷酷的少年深深吸引住了。
记得当日他与他围炉饮酒,谈笑风声,好不快活。
“公子,你给我吃了什么?”
范蠡脸色惨白,一手抓着肚子,清俊的脸庞因为疼痛而变得扭曲。
“一种蛊,每当月圆之夜就会发作,令人痛不欲生的苗疆毒蛊。”
他站起身,唇角轻扬,美丽如罗刹,却也阴狠如罗刹。
“你到底想怎么样?”
范蠡一脸警戒地望着这个美丽却又狠毒的少年。
“很简单,只要你臣服于我,帮我做事,每个月圆之夜,我定将给你解药。”
……
那时,他想都没想,便毅然答应。
明知道这个人是一剂致命□□,却还是忍不住想要靠近。
从此江湖上少了名震天下浪荡不羁的倾城一剑范天涯,庙堂中却多了位骁勇善战足智多谋的年轻上将范蠡。
越国王宫,白色灯笼高高挂起,上至王上妃嫔,下至宫娥宦官,众人莫不一片悲戚。
巫贤虽残暴不仁,生性□□,可毕竟是越王亲骨肉,越王允常回国之后悲痛不已,久久不能平复。
越王怜其死得悲惨,并以“夺剑有功之名”恢复其太子之位,并立衣冠冢,以太子之礼厚葬之。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回来?”
屋中烛火摇曳,火光照出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