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律显然也看到了郑嬴,他把车门关上,走过来。
郑嬴也起身。
“郑嬴。”
“你……”郑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这时候大姑姑说道:“是小嬴的朋友?新年好啊,快来坐快来坐。”她站起来,要把座位让给漆律。
其他人也站起来,附和,让漆律坐下。
漆律没有拒绝,“谢谢。”
大姑姑又拿了把椅子来。
“是小嬴的朋友啊,大年初一就来拜年。”爷爷说。
漆律点点头,说:“我怕之后没时间。”
“快来,喝点热茶。”小姑姑倒了杯热水来。
漆律接住了,致谢。
“这里路不好走,走了很久吧。”爷爷说,又叫郑嬴:“快拿点瓜子花生来。”
“到了就好。”漆律说。
郑嬴没动,是小姑姑去的,起身的时候还教训郑嬴实在是懒。
爷爷看了看时间,说:“要做饭了,你吃了饭再走啊。”
漆律看向郑嬴。
“哎哟喂,你看小嬴干什么,大过年的,当然是吃了饭再说。”大姑姑笑道。
“对,”母亲似乎也找到机会插话,说:“多做几个菜。”
“吃完饭我们再谈吧。”郑嬴说。
大姑姑、奶奶、爷爷都去做饭,剩下的小姑姑饶有兴趣地查漆律的户口。
“诶,你叫什么啊,你看郑嬴这孩子,都不知道介绍一下。”
“漆律,”他说,想了想,又补充道:“油漆的漆。”
一旁小妹妹和郑嬴咬耳朵:“我觉得他长得好帅啊,他还有没有弟弟啊?”
“人小鬼大。”郑嬴笑她。
“你这姓挺难见的。”母亲说。
“我还没见过姓漆的,”小姑父说。
“你是比小嬴大几岁吧,很稳重啊。”
“嗯,我比他大14岁。”
“那你今年四十了,属猴的。”
后来倒是知道了漆律有个姐姐,也在北京。
到吃饭的时候,爷爷让漆律坐上席,漆律推辞说:“我是小辈,我和郑嬴坐一起吧。”
最后爷爷还是坐的主座。
j城的新年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桌上必然会摆着此地特有的鱼糕、丸子、粉蒸肉、扣肉等。郑嬴吃这些东西从小吃到大,后来再也不碰,但是老一辈的还是吃,且希望客人也多吃一点。
“来,这位,啊我不知道你叫什么,多吃点鱼糕,这是我们这的特产。”爷爷操着j城的方言说。
漆律其实听不太懂,但勉强能猜出意思来,“您叫我小漆就好,谢谢您了。”
吃饭的时候还会放鞭炮,毕竟是乡村里,不会有人管。
姑姑们都是爱说话的,时不时讲几个笑话,漆律听不太明白,但看见郑嬴笑,
他也露出了笑容。
“看不出小漆你都41了啊,长得很年轻嘛。”
漆律只是笑笑。
“小漆你是哪人,w城的?大老远跑这儿来,跟小嬴关系很好吧?”
“我是北京人。”
“吓,北京啊,这么远啊。你还是开车过来的?”
“开车过来这不得累死。”堂哥插嘴。
“不是,我先到的w城,车是朋友的。”
桌上的人都意识到漆律与平时见到的人是不一样的,他的谈吐,他的素养,都令人好奇。
吃完饭没多久天也渐渐黑了,灰蒙蒙的天暗示着明天的天气不会太好。
郑嬴和姑姑们也要回去了。郑嬴原本是要搭堂哥的便车,因为漆律在这,他就和母亲一起坐漆律的车。
“定个位吧。”漆律说。郑嬴坐在副驾驶座,伸手去弄。
三人不怎么说话。偶尔是郑母问些关于漆律的问题,漆律回答了,郑嬴不插嘴。把郑母送回家后,郑嬴问:“订的哪的酒店?”
“我还没订。”
郑嬴愣了一下,然后打开手机,说:“那我来订吧。”
郑嬴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双眼放空。漆律在用笔记本。过了一会儿,漆律放下笔记本,看着郑嬴。
“你不问我为什么过来。”漆律说。
郑嬴眨了眨眼,嘴唇蠕动着,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我确实很愤怒,后来我想我们俩都需要冷静一下,”漆律继续说道,“我本来打算过完年再来找你,可是我忍不住。”
“我不明白,”郑嬴阖上眼睛,“你为什么这么做。”
“郑嬴,我很高兴遇到你。我以为我不会遇到一个一举一动都牵动我心神的人,直到我遇到你,我不会让你跑掉的,这就是原因。”
郑嬴睁开眼睛,里头有点湿润,“可是对我来说这不是理由,你怎么能保证你就是爱我呢,你告诉我爱到底是什么?”
“爱就是我想吻你,见到你的第一面就想和你融为一体。”
“你这是欲,不是爱。”郑嬴摇了摇头。
“ 我承认我对你有无尽的性冲动,你青涩的身体令我着迷,可是郑嬴,”漆律的嗓音总那么低沉,像极了海上的塞壬,“我爱你,胜于爱我自己。”
两具赤、裸的身体瘫软在床上,漆律从背后抱着郑嬴。
窗帘遮掩了外面沉静的夜,和夜中的喧嚣。
“郑嬴,我们结婚吧。”不知何时,他手上拿着一对戒指,把刻有ql字母的那个放在郑嬴手上,刻有zy字母的戴在自己无名指上。
“不。”他听见郑嬴说。但郑嬴随后又说:“我不会改国籍的。”无数心花发桃李。
漆律失笑,摸了摸他的肩头,“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