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书经过徐伟的手交给了王东强的老婆。
工人们本来只知道王东强是自杀的, 却不清楚他为什么要那么做, 托他老婆那大嗓门的福, 听见了一些前因后果。
王东强是欠债自杀的。
昨晚他的药吃完了, 情绪低落,又想起自己欠了那么多钱, 活着也不可能还的清, 就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工人们议论纷纷, 觉得王东强的死, 是他极度私自的一种表现。
“靠,王东强真他妈的自私,他老婆怀着身孕呢,自己就跳河一了百了, 也不怕家里一尸两命。”
“可不是,要换成我……哎,换我还真不晓得怎么过。”
“哎哟,不管怎么说,都不能自杀啊,死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要我说,自杀的人都是孬种。”
“我就是好奇,现在王东强人是死的不能再死了,那他跟周阳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啊?”
“不就是他欠钱不还,想赖账,所以才杀人的吗?”
“流言归流言,我们不都是在瞎传吗?鬼知道是真是假。”
“就是王东强杀的周阳啊,他老婆不是说了吗?”
“怎么说的?”
“具体没听清,反正就是王东强会自杀,不光是没钱还债,还知道自己杀周强的事已经暴露,走投无路了呗,不过原因不知道。”
“真是的,不想还钱,不想坐牢,干脆就自杀了,做了个最轻松的选择,他是解脱了,家里七老八十的老妈和老婆孩子怎么办?只能生不如死了。”
“行了行了,没什么好说的了,都干活去吧。”
黄单人在公司,老总要开会,戚丰贺鹏几个工头也在场,他被叫来接待,端茶递水什么的。
这个会议针对的是王东强的命案,好在他是自杀的,没那么多名堂。
一个人有权利决定自己的生命,旁人顶多只能唏嘘,干涉不了,他铁了心要死,阎王爷都拦不住。
黄单把茶杯端到戚丰面前,腰被捏了一下,他若无其事的退到一边去了。
原主一个月下来,除了看电影睡觉,就是接待,还有打印复印,公司里的各种合同都会经过他的手,他知道的多。
黄单从原主那儿知道一部分,自己接手后也掌握了一些。
这个公司就是个空壳子。
黄单希望戚丰接的工程能顺利完工,别出什么意外,这样就能在他完成任务后离开这里。
现在黄单不敢填任务目标。
得知王东强自杀后,黄单就找过徐伟,对方说昨天带王东强去警||局,是查问几年前发生在工地上的一起事故,不是有关周阳的命案。
至于那些流言,不清楚是从哪儿吹出来的风。
黄单心想也是,如果真收到了王东强给周阳打的借据,警||方会将他拘留,不会轻易放回来。
如今王东强死了,所有的事看似都被紧紧封住,不再会有突破口,但他觉得,或许还有一个知情人。
这件事另有蹊跷,不能草率行事,再等等。
黄单察觉有两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一道是他熟悉的,另一道让他不舒服,他都没有给出回应。
晚上戚丰来小卖铺时,就黄单一个人,原主爸妈上三姑家里吃饭去了。
三姑爷手里的事多,原主爸不能不要这层关系,哪怕只是个远方亲戚,也得隔三差五的问候问候,逢年过节提着礼品上门拜访。
前段时间小卖铺装了监控,戚丰想对黄单做点什么,还得注意着点,俩人没法子,就到门外的墙角,靠着豆沙生前的小窝亲了亲。
黄单说,“你抽烟了?”
戚丰的面部抽搐,“就一口。”
黄单亲他的嘴唇,把舌||头伸了进去,退出来说,“起码半根烟。”
戚丰,“……”
他把人往怀里捞,压在墙壁上亲,粗声笑着,“行啊你,亲个嘴就知道叔叔抽多少烟,你把舌头伸出来,叔叔看看有多厉害。”
黄单照做,耳边是男人的低笑声,“舌||头果然厉害,又软又滑,不许跑,乖乖的给叔叔尝一尝,甜甜的,吃罐头了?”
“嗯,吃了一罐。”
怕男人咬自己一口,黄单往后躲,后脑勺没撞到墙壁,被一只宽大的手掌给扣住了。
他轻喘着气,“戒烟的过程中要坚持。”
戚丰一下一下啄他的嘴唇,“嗯,坚持着呢,今天是有饭局,老总散的一根,大家都抽了,我不抽也不好。”
黄单说,“也是哦。”
戚丰挑眉,青年似乎总是这么善解人意,他欺身上去,贴着对方的额头,“叔叔没见过你生气,也没见你笑过。”
黄单说,“你如果见到我生气,会很麻烦的。”
戚丰来了兴致,“哦?是吗?有多麻烦?你会离家出走,还是以下犯上,无法无天的动手打叔叔,对叔叔来个一哭二闹三……呸!”
连着呸了几次,他才恢复如常。
黄单没说话,只是看着男人,那双眼睛里有星星闪烁。
戚丰瞥到一个蚊子在他脖子那里飞,就伸手给挥跑了,“别这么看叔叔,把叔叔都看硬了。”
黄单无语。
戚丰顺过他额前的发丝,“听话,给叔叔笑一个。”
黄单的唇角动动,牵起一个弧度。
戚丰很不满意,拉着青年两边的脸颊,把那个弧度拉的更大些,“就这样?笑不露齿啊你?”
黄单侧过脸,在男人的手上亲了一下。
戚丰的呼吸一顿,喉咙里碾出的喘息沉重,他把人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