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兄弟情谊这四个字,在他们二人之间总显得无比脆弱。
事实上,姜和想要弥补这段有裂痕的情感,只是每当面对姜歌或冷漠或仇视的目光时,总会忍不住将内心最无耻的那一面展现出来。
姜歌心乱如麻,趁着等红绿灯的功夫,他回头看。
他已经睡了。
他的容颜总是令姜和心动。
他打开了车内的暖气,朝着最近的酒店开去——父亲家被封了,他们只能暂住酒店。
姜和想,等他休息好,就一起租个房子住下吧!
到了酒店之后,姜和绕到后座,轻轻叫醒了姜歌。
姜歌睡得很熟,醒的很困难。
姜和忍不住笑:“睡得这么熟,不怕我侵犯你?”
姜歌不太在意的回答:“你以前侵犯我,也是在我清醒的时候做的——反正我也打不过你,不是吗?”
姜和脸上一黑,尴尬的直起身,为下车的姜歌让地方。
“我以前是少不更事……”姜和望着姜歌无所谓的背影,寥落的说道。
姜歌的身影一顿,摇摇头:“你们爷俩,一个是为一己私欲,一个是少不更事——连道歉都是洗白,不亏是亲父子。”
第06章
姜和暗恋姜歌,已经太多年了。当姜振源带姜歌回家时,姜和对他是厌恶的,排斥的,觉得家里无缘无故的多了一个人,一定是要跟他抢父爱母爱。
小时候姜和总是针对他,联合小伙伴们孤立他,欺负他。姜歌的性格一直淡淡的,不太哭,也不太笑,仿佛什么事都能承担,什么事都能包容,在他面前,好像自己才是个弟弟。
姜和总是想把姜歌逼哭,但从未得逞。
姜歌在他面前只哭过一次,就是姜振源出车祸,左臂右腿骨折,从急救室出来的时候。那年姜歌十七岁了。急救室外他安抚着干妈和一众亲友,成熟的不像未成年人。
然而当姜振源被推出来,首先就是要找姜歌时,姜歌突然情绪崩溃,伏在姜振源身上哭得一塌糊涂。
大概是青春期的时候吧,姜和的两只眼便总是围着长相标致的姜歌打转。
姜和也不知道何时有了这种转变。
他喜欢跟姜歌说话,喜欢看姜歌微笑,喜欢替姜歌背黑锅,喜欢保护姜歌不被私生饭跟踪……他甚至会逃课,跑姜歌拍戏的地方,看他演戏,就为给他送他爱吃的小零食。
姜和不知道姜歌是否明白他的心思,他从不拒绝,但接受时也没有显得多高兴。
他跟自己的距离总是保持那么远。
姜和觉得有些丧气。
这种情况一直到姜歌18岁的时候,才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那天姜和忘记拿一份重要的实验报告,不得不半路从学校赶回家。
母亲出国旅游,父亲忙于公务,姜歌不是念书就是拍戏,家里除了保姆不会有别人。然而这天实在有些古怪,保姆放假回了老家,连司机也不在,没人帮他送作业。他嘟嘟囔囔的抱怨,打开房门,却听见一声奇怪的呻吟。
“干爹……”
那声音又甜又腻,接连不断。
他还听见姜振源的喘息,宠溺的呼唤:“歌儿……”
姜和手中的手机滑落到地上……
第07章
姜和旷日持久的被春梦所困扰。梦中永远都是他偷偷从门缝看到的情景——强壮的父亲覆盖在姜歌雪白的身体上,他身下的姜歌媚眼如丝。
醒来之后却是冷汗遍布全身。
噩梦一样。
姜和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愤怒和痛恨之中,但是当看到父亲时,目光却有着无法掩饰的嫉妒和仇视。
他想,一定是父亲逼迫姜歌的。
有一天,姜歌与他单独在家时,姜和将他堵在了浴室门口。
“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爸爸做那种恶心的事儿的?”姜和的口气很暴躁,目光也透着凶恶。
姜歌用白色毛巾擦着头发,眼睛湿漉漉的像一头幼鹿,但说出来的话却尖锐的像把尖刀:“你为什么不去问爸爸,而是跑过来问我?”
姜和看他不以为然的样子,狠狠咬了咬牙:“因为,因为我想帮你!”
姜歌一愣,竟忍不住笑了:“哥,你真有趣。”
他慢悠悠的从他身边绕过去,风淡云轻。
“你怎么知道我跟爸爸不是自愿的呢?”他打开了一罐苏打水,一边喝一边用雾蒙蒙的眼睛看着姜和。
这句话无异于当头棒喝。以往姜歌高山雪莲一样的冰清玉洁化成碎片。
姜和好像看到自己最重要最纯洁的东西被人毁灭、被人玷污。
姜和像一头被惹怒的狮子:“你!你真是不要脸!不要脸的小三!你对得起妈妈吗?”
姜歌捏得易拉罐有些变形:“你要去告诉妈妈吗?”
他笑起来:“你尽管去说啊!看看是我伤心,还是妈妈伤心。爸爸早就想跟妈妈离婚了,我觉得你可以给他们提供一个契机……”
姜歌耸了耸细长的眉毛:“不过我想,现在最伤心的人,可能是哥哥你吧?”
他有一双洞察了所有的,非常老成的眼睛。
被戳中心事的姜和,脸涨得通红。
姜歌扬起白嫩的颈子,喝完了一整罐饮料。
当他傲慢而寡情的从姜和身边擦过时,却别陷入暴怒的姜和拉住了手腕。
姜歌皱起眉头:“做什么?”
姜和的眼神有些狂乱:“爸爸可以,我是不是也可以?”
事情突然脱了轨。
向着姜和从未预料的地方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