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开玩笑了。”楚歌摇头, 语气里带出一点不被尊重的恼怒和生气, “你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吗?你这样说她会有多伤心。”
小戒指固执的重复:“我没有开玩笑,我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
楚歌说:“我从来都没有能够压制灾难的本事,我不是你找的那个人, 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什么都不会。”
指环上的光芒已然全部闪亮, 化作了一道耀目的银白, 戒指说:“那只是因为你忘记了……你忘记了我们的以前,而我会让你想起来。”
楚歌睁开眼睛, 平静地凝视着戒指, 说:“我忘记了什么。”
戒指十分郑重的说:“你忘记了, 我们从来都不是朋友的关系,我们是恋人。”
楚歌:“………………”
妈卖批哦, 这孩子撒谎这么溜的,他怎么不记得他们什么时候变成恋人了。
他闭上了眼睛, 将自己蒙在了被子里, 瓮声瓮气地说:“我不记得我有一个恋人,我从来都没谈过, 你认错人了。”
小戒指的声音从天边传来, 有种不真实的虚无缥缈:“那是因为你记不起我了,你说过的, 我是你最重要的人。”
沉闷的空间里, 楚歌几乎要窒息,他死死咬着被子,一阵阵晕眩。
他不记得他他说过这句话, 在山洞里的时日,他一直都斟酌着自己的言辞,尽力不产生任何暧昧的联想。
何况那时候,方烛分明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花瓶,他一直都恪守着规矩,不给对方任何绮思,要将李曼成从负心薄幸的漩涡里摘出来。
系统说:“就你那随时都硬的规矩?”
楚歌没说话,他那时天天掐自己都差点控制不住,他开始认真思考把李曼成弄成生理性不举的可能性。
小戒指听上去闷闷不乐的,还有一些小委屈:“而且你把我都看光了,也摸完了,还亲遍了……你要对我负责的。”
好大一颗因吹斯艇。
楚歌感受到了封建糟粕的荼毒力量,都未来世界了还有这么古板的思想。他仿佛置身于上个世纪的武侠电视剧,在仇家的追杀后主人公双双落水,英俊绝伦的男主角扒开了好朋友的衣服给他按胸催吐,结果发现了一条雪白雪白的裹胸布。
楚歌麻木地说:“你又不是妹子。”
“哪里呢!”戒指气鼓鼓的反驳他,“你还夸过我的,这么可爱一定是女孩子!”
楚歌:“………………”
他深深的给方烛跪下了,他万万没有想到,从花瓶变成戒指,方烛居然性别可以说不要就不要,性格可以说奔放就奔放。明明之前还动不动就脸红,现在表白眼睛都不眨。
小戒指还煞有介事地说:“你还给我换过小裙子。”
小裙子直接把楚歌从被窝里给炸出来了,他连蒙住自己脑袋都顾不上了,满脸的懵比:“什么时候?”
“你连这个都忘了?”小戒指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在注意到他茫然的眼神后,瞬间低落下来,小声说,“我不告诉你,我要等你自己想起来。”
楚歌:“………………”
他无力地呻|吟了一声,脸颊朝下压在枕头上,试图就这样把自己闷死。他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小裙子指的是什么,在山洞里他曾经给方烛换过一件长到能拖到大腿根的白衬衫,如果奔放一点,的确可以当小裙子……
个大|鬼|头啊!
注意到楚歌试图逃避的动作,以及只留给他的一个后脑勺,小戒指泫然欲泣:“你不喜欢我了吗?”
楚歌闷在枕头上,一脸认命:“喜欢。”
他真的好喜欢哦,撩起裙摆后可以看到唧唧的妹子。
感觉好棒棒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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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之后楚歌处于水深火热之际,再回想时,他发现一切早有端倪,追根溯源甚至可以早到戒指言语逼迫引|诱他说出喜欢的时候。
然而他现下对日后的一切并不知晓,他还是一个小镇洗碗少年。每天按时按点勤勤恳恳的洗着盘子,没活儿干时就在墙角发呆。
刀疤脸看不下去,时常劝他出去走走,后来发现没有用,也就不劝了。
小戒指平时都安安静静的,只有午后深夜,他在床上闭目小憩时,才会悄悄出来,轻轻软软地同他说话。除了偶尔有些傻气的喜欢,十分喜欢追问他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之外,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每天都表白的喜欢,也让楚歌无措可施了。
每个清晨与深夜的早安与晚安,时时刻刻一低头就能看到的陪伴,对于一个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无亲可投的半大少年来说,会有多么的温暖。
假如他真的只是一个落魄失忆的少年,可能就真的义无反顾的陷进去了。
何况眼下,他的记忆节点定格在第一次跳水醒来的那一刻,在他“残存”的记忆里,他们一起从罗谌的手里逃出,患难相依。
他的精神被罗谌残忍的爿作两片,除却依稀的细丝,几乎要完全断裂。
小戒指无数次被罗谌浸泡入特殊的溶液中,一度黯淡到几乎消碎。
他们一同吃了数不尽的苦头,熬过了看不清的黑暗。小戒指因为帮他切割窗锁而沉睡,又因为他的刺激而清醒。这实在是一段无法消磨的友谊,抛去后来为这段关系添加的暧昧色彩,他们最起码应该是朋友。
他竭力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他没办法说重话。
他扮演着失忆少年,戒指小心翼翼扮演着被囚禁的碎片,之前的身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