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蒙跟着白泽下了车抬头一看,他们就停在国展中心附近。
阮蒙突然想起来,半个月前温婉就跟他心心念念地念叨说,今年的同人展马上就要举办了,而且规模超大,地点就在国展。
难道是今天?!
温婉……拉着林清来看同人展?在平安夜?
姑娘,恋爱不是你这样谈的呀。
“道歉!你给我道歉!”
跑近了,阮蒙听到温婉的哭喊声。这声音让他神经一紧。
平日里见的温婉,说起话来总是带着一丝丝软糯的江南吴音,轻柔婉转,又大概是性格使然,还总是带着一丝俏皮。
他从未听过温婉说话时,如此地愤怒。
又近了几步,阮蒙看到在两人投下的暗影中,散落着一个纸袋。温婉就指着它。
萧遥从身后接近温婉,俯身拎起了那个纸袋,将散落在外的单页、书本和一些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碎片都收了进去,起身。
林清冷眼看着他。
温婉听到响动,扭头,看到萧遥的一瞬间,含着泪的双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惊讶。
和一丝说不清的东西。
也许是安心。
也许是依赖。
身后的脚步声接连响起,温婉回头四顾,看到了她的老板,她的同事,和她同事的男朋友。
“你们……”
温婉愣了愣,突然意识到自己在一群熟人面前哭了,赶紧低头擦了擦眼睛。
“跟女人动手,林总倒也算得上‘人中翘楚’。”萧遥的声音已经冷到了冰点。
几个小时前在店里第一次看到萧遥的时候,林清就已经意识到这个男人跟温婉有关系,此时更是印证了他的猜想。他抬起下颚,神色倨傲道,“我跟我的女人吵架,关你、关你们什么事?”
萧遥:……
温如昔问:“小婉,你几时成了林总的女人?”
“我不是!”温婉盯着林清,几乎是咬牙切齿道。
萧遥立刻来了精神,“听见了吗?婉婉说不是。”
林清哼笑一声,“‘婉婉’?叫得真亲啊。你算什么东西?备胎?”
温婉蓦地睁大眼睛,“林清你……”
“是又怎样?”萧遥说。
温婉刷地扭头看他。
林清被噎了一口气。对方承认自己是“备胎”是对方低人一等吗?不是!这根本是在一群人面前给他戴绿帽子!
林清眯着眼睛上前一步逼近萧遥低声道,“那爷就赏你了。”
萧遥冷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有资格说‘赏’?”
“你还不知道吧?”林清突然笑道,“你看上的女人,是个变态!”
萧遥也微微抬起下颌,眯起眼睛。
林清伸手戳戳萧遥手中的袋子,“你瞧瞧她都买了些什么?都是男人和男人搞在一起的东西!她还管同性恋叫‘耽美’!‘纯爱’!她说这么变态的事情是唯美的、浪漫的。她说起来的时候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她甚至说她喜欢看两个男人做.爱!你喜欢她?哈,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她那个肮脏的脑子里幻想过你被哪个男人压在身下爆菊的画面呢?嗯?”
萧遥籍借着半头的身高差,漠然地听着林清阴阳怪气地说完,冷峻的表情慢慢崩裂开来,最后竟然是嘴角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
“噗。”温如昔以手掩口,轻声笑了出来。
“道歉!为你刚才说的话,道歉!”阮蒙忍了又忍,没忍住,气呼呼地上前一步大声嚷道。
林清一愣。
怎么回事?这几个人的反应,没一个正常的!
“道歉?道什么歉?”林清下意识问道。
“同性恋不是病!你才有病!就是因为你们这种人……”
阮蒙的话没有吼完,因为他被白泽扯着胳膊一把拉回身边,单臂揽上他的腰,用嘴封住了他的嘴巴。
林清:!!!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后退了一步。
白泽放开阮蒙,冷冷地看着林清没说话,只是用手推了一下有些被撞歪的眼镜。镜片在远处灯光的映射下,闪过一片寒光。
被吻得七荤八素的阮蒙突然散了怒气,像个小媳妇一样靠着白泽站着不说话了。
温如昔迎上林清慌乱之下看过来的目光,微笑着给予二次重击,“不要看我,我也是病患。先天性病患。打出生就喜欢男人,没救了。”
白泽和阮蒙是一对儿,再被温如昔这么一说,加上他和萧遥站得比较近,林清下意识地以为温如昔和萧遥也是一对儿,再开口时,声线干涩透着慌乱,“你们……你们……”
“你们”了半晌,林清喊出一句,“原来你们都是变态!一群变态!”
萧遥拨开林清指过来的手指,“别把我和他们混作一谈。”
其他人:喂,拆台啊!
“同性之间的爱,确实违背了自然法则、纲理伦常。可正因为如此,它才是这世上最纯粹、最强烈的爱。他们可以为了这份爱跨越重重阻碍,抵住世俗的目光,谈一场不容于世的旷世奇恋。怎么就当不起‘耽美’一词、‘纯爱’二字?”
其他人:算你嘴甜。
“我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不敢做出那么离经叛道的事,所以我只敢喜欢女人。”萧遥一把揽住温婉的肩膀让她靠向自己,冲林清抬了抬下巴,“而且我就喜欢婉婉这样的女人,不以有色目光看待少数群体,甚至敢为了帮他们谋取合法权益而大声疾呼。如果不是有她们这容的群体,我真不敢想象,世界会被你们这群水泥脑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