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势头不好,矮身一滚,从两个土著的脚下滚到包围圈外,重新面对他们。
此时此刻,我后悔为什么平时不听疯子的话多练点儿功夫。同时我也庆幸自己有个好记性,记下了所有以少对多的对敌要领,这会儿可以照猫画虎。
小孩的箭在不经意间激,我本能地闭上眼睛,歪头躲过。
耳边传来“嗖”的一声。
没击中,看来我命不该绝!
我迅思考如何为刘叔争取更多的时间,并保证自己活命。电光火石之间,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右手高高举起打火机,大喝一声。
这一声把我自己都吓一跳,三个土著更是浑身一抖,楞在原地。
我趁机上前一步,迎上他们的武器,这会儿小男孩的第二支箭已经蓄势待,只要一松手,箭会在我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刺中我的肚子。
我在心里默念,佛祖保佑,上帝宽恕。然后昂起头颅,俯视他们,右手推开打火机盖,拇指搬动转轮。
火星摩擦蹦出火星,蹿起一股火苗。
土著石化,互相看着,不敢再动。
我进一步上前,拿着火焰在他们面前划过。
他们像猴子一样后退,死死盯着火焰。
我大笑一声,道:“你们这群白痴,这东西叫做打火机,瞬间就能获得火源,你们还钻木取火呢吧?”
白色面具此时看起来更像是懵逼的表情。
土著小孩垂下手臂,弯腰把刚刚他放在地上的火把就地滚灭捡起来递给我。
竟然在试探我!
我漫不经心地接过火把,收回打火机,在火把头儿下面燎了燎。这火把被燃油浸透,重新跃起火焰,火光里,我做出一个狰狞的笑。
三个土著彻底服了,丢下武器,倒地跪拜。
不远处,刘叔在高台上喊出最后一声,转身下楼,看到这一幕,脚下一滑,滚下台阶。
我左手高举火把,右手示意他快进洞。
刘叔一脸蒙圈,捂着胳膊一瘸一拐地钻进我们来时那一道石门。我继续擎着火把,慢慢朝门洞的方向移动。
土著抬头看看我,我挥舞火把,大叫:“不要抬起你们的膝盖,混蛋们!”
他们似乎听懂了,磕头如捣蒜,移动膝盖朝向我。
我加快脚步,挪到石门前,面向他们,晃动火把,道:“今天我给你们降下神谕,玩火尿炕!”
说罢,我丢下火把,闪进门洞,跟刘叔一起合拢机关。厚重的石门在沉重的摩擦声中落下,灰尘腾空而起,呛得我直咳嗽。
“给你打火机。”我把打火机交到刘叔手里,他接过去塞进裤兜。
“你丫装神弄鬼有两把刷子啊!”
“彼此彼此,”我道,“现在咱俩是躲一会儿还是直接爬下去?”
“下去,”刘叔的语气说明他早就想好了对策,“咱们一撤,神迹消失,反应过来的土著们先想的肯定不是神哪去了,而是俘虏哪去了。所以他们第一时间会做的就是追赶俘虏,我们有大把时间逃出城墙。”
“咱去哪?”
“去岛中间,我已经告诉你的那些朋友在那里汇合了。”
“你不是说进入岛中心的路都被土著把守着吗?”我问。
“今晚土著乱作一团,不会很严。”
“去那干什么?”
“找不老泉呐!”
说着,他回到竖井口,踩着铁环向下爬。我紧紧跟住,临进去之前听见两座矮灯奴间的墙壁“砰砰”作响。
从竖井中落地,果然没有看见土著的踪影。大风从猛灌进来,带来寒冷填满城墙内部,外面电光闪烁,雷声滚滚,一场暴雨呼之欲出。
我们沿着甬道前进,一路七拐八拐,向城墙下行进。
城墙内的道路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很多,各种石室、平台、广场、竖井、石梯、暗道、栈道错综复杂,彼此相连,犹如迷宫,并且越向下越严重。
走到后来我恍然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座城墙,还是一座城堡,一个城市,曾经有大量的人生活在这里,社会分工明确,等级分明,秩序井然,居住房间的规格都有规定,活动场所也被限制。
他们有自己的文字、审美观、科技和信仰,有自己的饮食习惯和宗教仪式。他们绝不是眼下这些土著,可他们是什么人呢?为什么从这里消失了呢?
带着诸多疑问,我们俩呈螺旋形的轨迹下降到城墙下半部分,路过一处平台时,看见外面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狂风飞旋,闪电裂空,雷声此起彼伏,一声大过一声,一副世界末日般的景象。
雾散了,站在平台口向外面看,脑袋几乎仰成九十度才能看见对面的城墙顶,我们已经运动到仪式中心的对面,金字塔上的篝火仍在燃烧,好像挂在天边的两颗星辰。
刘叔对我说:“咱距离地面没有多高了,脚下就是这座城墙的地基,下去的路很少,土著没准跟这儿聚集,小心行事。”
我回答说:“我不吱声跟着你走,是不是就算小心行事了?”
刘叔咧嘴点头。
我俩回到甬道里。刚一进去,就见棚顶伸出来两条腿。我们赶紧靠边,现那两条腿穿的是帆布裤子,片刻之后,大副水牛落在我们面前。
彼此对峙了一会儿,水牛终于认出我们来。
我记得他在俘虏的队伍里,用英语问他其他人在哪。
他告诉我土著正在追捕所有人,大家跑散了。
我又问他迈克尔到哪去了。他说他们的船被礁石撞坏后,他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