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汐上前拱手,“兄台可是有药方或煎制之事要问在下?”
男子拱手还礼,打量了一番刘汐,“你就是吾言?”
此人怎会知道这些?心里犯嘀咕的刘汐打算糊弄过去,“兄台的话在下不懂。”
男子笑笑,好似明白刘汐在装糊涂,“明人不说暗话。我知道你是吾言,在下吾天。我知晓你与殿下之事,不过殿下身边已经有我了,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殿下既已无大碍,公子可以早日离开了。我想公子也不愿意等殿下醒来后,自己的处境变得难堪吧。”
刘汐愣愣地听完了吾悦的话,已分辨不清自己是何种心情,想争辩什么却说不出口,最后只淡淡地回道,“失陪。”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殿下一直都在思念你……不过殿下身边已经有我了……回到殿下身边吧……公子可以早日离开了……
刘汐思绪一团乱,可是不论怎么想,吾天对刘汐说的话更使刘汐在意。
即便吾锐说的是真的,李语对自己仍有所思念,那也只不过是对过往的放不下而已。既已有新人在侧,何必思念旧人。怪不得多年来音信全无,什么君心似明月,全是胡扯。
李语是皇子嘛,是太子殿下嘛,京城那些达官贵人不也经常有几个男宠娈童在侧,可笑的是自己最终还是沦为了玩物。还以为没了自己,李语已与千阳过上夫妻和睦的日子,原来连这一点都错估了。原来李语并不想要什么夫妻和睦,曾经的吾言也可以换成任何人。
六年里,只有自己困于心牢,囚于思念。六年前的所有不过是自己的南柯一梦,自己以为早已梦醒,没想到其实自己将这梦做了六年之久。
刘汐越想越气,越想越恼,突然拿起蟠龙玉佩打算摔掉,手举了半天却又放回来。明明想恨李语,哪怕一点点恨意也好,可最终恨的只有自己,恨自己的无能和懦弱。
刘汐决定再照看李语一日,便寻个借口离开。正如吾天所说,自己待下去最终只会令自己难堪,从此以后,一切都算了吧。
……
第二日。
刘汐端着伤药进到李语的房间,吾锐依旧在一旁值守。还好吾锐没有继续说什么,刘汐只是专心地位李语换药。
“锐将军,前线急报,故城……”来人发现刘汐在,打住了要说的话。
“无妨,快说!”
“禀将军,故城关恐怕撑不住了,戎狄又强攻岷南和牢安关,三关各自应战不暇,无法互相支援,一旦故城被破,岷城危矣!”
“其他援军仍未赶到么?!”
“尚无其他援军消息。”
吾锐轻叹一口气后陷入沉默,在想紧急对策。
来人又继续说道,“将军,时下只能派人向岐国求援了。岐国拒牢安关最近,一旦失守,岐国必遭连累,故岐国断不会袖手旁观。”
吾锐认同这个建议,“可是……”,时下应派何人前去求援呢?以朝廷名义求援需请示陛下或太子殿下,回京请示往来时间定来不及,而太子殿下现在正处昏迷中。
“我去。” 突然从身后传来刘汐的声音。
吾锐转过头略带惊讶地看向刘汐。
“我与岐国国君交情匪浅,吾锐将军应知道我是最佳人选。请吾锐将军拟一份文书交于我,我这就去收拾一下,立刻出发。”刘汐态度坚决。
“可是殿下的伤?”
“我说过,殿下只需每日按时服药换药即可,我在与否……已关紧要。”
刘汐虽然在说李语的伤情,但吾锐总感觉似乎最后那句话还有些别的意思,但军情紧急,吾锐无暇顾及太多了,郑重地向刘汐拱手作揖,“如此,此事便拜托公子了!”
刘汐又往床榻上看了一眼仍在昏睡的李语,心里默念道:你务必要好起来,率军得胜还朝,将来承袭帝位,莫负天下人。此生能与你再见,我心意已了。我走了。
收回目光,刘汐向吾锐还礼后,便出去了。
第40章 第四十章
吾锐派了一小队人马护送刘汐回岐国。徐业听闻刘汐要回岐国求援,又加派严明跟随护送。刘汐和这一堆人马快马加鞭,日夜赶路,于三日后到达岐国国都。
刘汐没有直接奔向王宫,而是回了一趟医馆去拿广平之前赠与自己的令牌。
见刘汐回来的青儿蹲在院墙下嚎啕大哭,委屈的样子让刘汐心里内疚的很,广平定是没少责骂青儿,找到令牌的刘汐走到青儿身边,轻轻拍拍青儿的肩,结果青儿哭的更甚。
刘汐无奈,掏出一块碎银子放在青儿手里,青儿的哭声戛然而止,捧着银子,眼泪汪汪地看着刘汐,带着哭腔道,“还是公子好!”
刘汐无奈,立刻前往王宫见广平。
果然手持令牌的刘汐,极其顺利地进入到王宫内殿。
听闻刘汐求见的广平没有宣他觐见,而是放下手中的奏章亲自迎了出去。
“你终于肯回来了?”广平一见刘汐就佯怒地质问,“看你灰头土脸的,外面哪里好,让你这么流连?”
还没等刘汐说话,广平一下子把刘汐抱住,轻声说道,“你可吓坏我了,我还以为你遇上什么危险,一直命人到处搜寻却无果。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这次是我的过错,临时起意,没有来得及告诉你,让你担心了。”
广平松开刘汐,看着刘汐脸色极差,暗自心疼。不过,广平清楚,若无急事,刘汐才不会踏入王宫半步,“说吧,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