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李语的声音从房里传来,吾锐只好让开,广平一把推开门冲了进去。
李语示意吾铭下去后,广平二话不说,上前就冲李语挥拳。他本想打李语的脸,但一想李语的脸还要留着跟千阳结婚,于是拳头的方向就冲李语胸前而去,李语躲闪不及,硬生生挨了这一拳,顿时火冒三丈。
李语想起广平不仅日日勾搭吾言还胆敢向吾言表明心意,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等广平第二拳挥过来时被李语接住,李语顺势愤怒地回了一拳,重重打在广平脸上,鼻血顺势沿着广平的嘴和下巴流下,滴嗒嘀嗒流在广平衣襟和地面上。
广平随手抹了一把鼻血,“混账!本世子给你留脸,你却朝本世子脸上打!”广平大吼,疯了一样朝李语扑去,只是还没等够到李语,已经被冲进来的吾锐制服。
李语示意让吾锐把广平放开,吾锐慢慢放开广平,确认他不会再扑向李语才放心退出书房。
两人都平静些后,李语看广平鼻血依旧不止,有点后悔刚才那拳太重了,吩咐吾锐去找郎中,然后随便找了块帕子扔给广平擦鼻血。
“用不着你可怜!混账!真不知道他喜欢你什么。”广平边试图止血,边怒骂李语。
李语懒得理他。郎中过来给广平止了血离开后,李语才开口,“有事快说,本王没空奉陪。”
广平朝李语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为了他,你以为我愿意来?!我问你,有人要对刘汐不利,你打算怎么办?”
李语生气地纠正,“是吾言!为他好就不要提他的原名!”
“这不重要!因为你的无能,他现在连性命都难保,你还管什么名字!”
李语猜想是不是千阳跟广平说了什么,“你说什么性命难保?谁要对他不利?”
“你堂堂一个亲王是吃白饭的么?!竟然什么都不知道?!安阳王准备趁你大婚之日对吾言下手。届时你一整天都在宫里,无暇顾及王府里的事,是对他动手的最佳时机。”
“安阳王?”李语有些震惊,“你如何得知?”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又不像你,简直草包一个。”广平不放过任何一个嘲讽李语的机会。
“你不说我如何信你?”
广平想了想,罢了罢了,为了刘汐只好说了,“是安阳王亲自找的我,告诉我他的计划,他本想以此事卖我人情,却没料到我会来把这些都告诉你。如果不是为了救刘汐,我才懒得管你这个草包。”
“可是,他为何要对吾言不利?”李语还没弄明白杀掉吾言于安阳王有什么好处。
“这你都看不出来?!你和刘汐的事被千阳知晓了,安阳王有意替千阳除掉刘汐,以换取岐国日后对他的支持。”
“你的意思是,安阳王不仅在利用我的婚事,还利用我喜欢的人?”
“你以为呢?”
李语沉默良久,一言不发。他一直以为,二哥对自己一直都是真诚的兄弟情,不论发生什么二哥对自己都不会变,永远都是曾经那个心疼自己、关心自己、照顾自己的二哥。可如今,自己原来也只不过是二哥谋权中的一颗棋子。这次是,上次刺杀嫁祸怀阳王又何尝不是。那时自己还不愿相信,自欺欺人地认为二哥所为都是为了自己好。
“所以将我和吾言的事告诉了千阳的人也是他么?”李语想知道到底安阳王在自己背后还做了什么。
“说你是草包还真没错,被你的好弟弟设了局都不知道。是怀阳王派人给本世子和千阳送了消息,对你与刘汐的事言之凿凿。安阳王能知道此事,想必也是怀阳王所为。”广平向李语投去了鄙夷的眼光,“我猜想怀阳王的本意是破坏你和千阳的婚事,以使你和安阳王丧失岐国的力量,而安阳王恰恰相反,他肯定是想要我岐国的,所以他一定会帮你维系好这段婚事,以向岐国展现他的诚意。于是可怜的刘汐就成了他下手的对象。”
李语只觉得心中苦涩,想起了曾经的许多,曾经李诚为了自己顶撞贤妃,曾经李诚将自己护在身下替自己挨打,曾经玩累了李诚亲自把自己背回宫,曾经只因太子嘲笑自己李诚便和太子打了起来…曾经的一幕幕…如今,这份被自己珍视的兄弟情义,终究还是变了质。所以再深的兄弟情义都抵不过那权力的引诱?
李语努力调整情绪,慢慢开口问道,“千阳…应该同意了吧?”
“是,但是你不要怪千阳。千阳从小受父王疼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不可能忍受她想要的夫君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男子。她不亲自下手是因为她在乎你对她的态度,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所以安阳王的提议对千阳来说是最合适的。至于岐国,你放心,千阳只是暂时答应安阳王而已,她心里最希望的当然是你能继承大统,因此断不会让岐国去支持安阳王。只是,看看你这样子,哪里像能继承大统的样子。”广平又鄙视地看了一眼李语。
李语知道这次安阳王是势在必得了,吾言对二哥来说渺小如蝼蚁,碾碎一只蝼蚁来换优厚的政治利益,何其划算。即使最终得不到什么利益,死一只蝼蚁也不会有任何损失。然而现在的自己根本没有足够的能力与安阳王抗衡。
“你可有办法?”李语心里很乱,既然广平能来告诉自己这些事,他应该早有打算。
“若你想彻底保刘汐平安,就不能再留他在身边了。否则,即使此次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