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这是有人在对我做法!”黑衣法师一惊,赶忙咬破舌尖,持着手杖‘哆哆哆’不停敲击地面,嘴里飞快地喃喃念咒,想要从邪障中清醒过来。
然而没用,那铃声似乎是从意识深处传来,直连黑衣法师的神魂。
念着咒的黑衣法师压抑不住,咒语一停,“噗”地狂喷出一口血来。
叮——铃……
叮——铃……
每响一声,黑衣法师就觉得神魂动荡一样,一下两下黑衣法师还勉强能够压制,然而那铃声好像浪潮一般一bō_bō袭来,完全不见止尽,没过多久,他浑身都仿佛被摇散了。
这下黑衣法师也终于知道敌人是在用什么东西对他做法了,顿时亡魂皆冒,大骇道:“摄魂铃!”
黑衣法师想不明白,以他的小心,不可能有什么东西落在敌人手里,他的落发,换洗衣服,连赵柯都不能碰,怎么会如此。
“柯儿,你快去周围看看,别墅内有没有什么外人入侵。”黑衣法师抬头,突然发现赵柯已经在床上昏睡了过去,顿时脸色苍白。
赵柯此番倒是受了他连累,本以为那姓方的小子得了赵柯的牙血会对赵柯动手,所以他才用自己的气息遮蔽赵柯,没想到反而是他自己被人做法暗害,这下,身上带着他的气息的赵柯自然也被一起盯上了。
赵柯没有法师的修为,根本挡不住摄魂铃几下冲击,此番魂魄已经开始动荡了。
黑衣法师压抑住不断随铃声震荡的神魂,将胸前一个木牌一样的坠子拽了下来,哆嗦着手用血在上面画了几道,随即往地上一扔,“去,找到对我施法之人,杀了他!”
木牌上顿时冒出一股阴冷的黑烟来,一阵嘻嘻哈哈的小儿怪笑声后,木牌周围突然出现一个两个的小脚印在往外走,脚印的距离越来越大,直到消失不见。
黑衣法师又吐了口血,想要用血在额头上画个血符,但是手哆哆嗦嗦地有些不听使唤,法师只能用毅力强自镇压神魂中的动荡。
他倒也不期望这鬼仆真能杀了背后做法之人,但只要能给那人捣捣乱,让他停下摄魂铃,就能给他赢得喘息的机会。
鬼仆和聻一样是他血魂祭炼,如今有人对他做法,不管那人在哪,鬼仆也能顺着因果找到此人。
黑衣法师正等待着鬼仆的好消息,不想突然心中一悸,刚派出去的鬼仆,竟然瞬间断了联系!
本就摇摇欲坠的神魂猛又遭受打击,法师瞪大眼,来不及做什么补救,就像赵柯一样昏迷了过去。
·
叮——铃……
“掉了!掉了!”李容浩突然大叫。
这时,草人手腕上的一根红绳慢慢滑落,落在绘满阵纹的地面上,之后那红绳就化作了一个人影,红绳大概一寸长,而那由红绳所化的虚影,也就一寸长,只是不知为何,人影一分为二,竟化成了两个人。
李容浩一看,嘿,这两人眼熟啊,一个是水镜中见过的赵柯,另外一个不正是刚刚草人脑袋上出现过的人头。
虽然不知道怎么连赵柯也一起弄来了,但既然都是仇人,买一送二的事也没啥不乐意的。
方善水有些高兴,对李容浩道:“你帮我干扰干扰他们,不要让他们有时间安静下来,我继续摇铃,弄死他。”
“啊?”李容浩有点懵逼,“我要怎么干扰?”
“火烧风吹,他们都感觉得到,不过他们看不到我们。”方善水继续摇铃。
李容浩仔细体会了一下方善水的话,然后瞬间就有了主意,乐呵呵地去准备东西使坏。
·
赵柯不知怎么来到了一片白蒙蒙的世界,地上是不见边际的红色土壤,红色深深浅浅,看着像干涸的血迹。
赵柯记得自己前一刻还躺在别墅的床上,一迷糊睡着了就到了这里,这是做梦么?
“咳咳。”
赵柯听见声音回头,看到了他叔公,顿时安下心来。
赵柯:“叔公,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黑衣法师语气冷涩:“我们现在是魂魄被人收摄到阵法里了。”
赵柯不懂黑衣法师的意思,但是隐约觉得有些不妙,还来不及问要怎么办,突然,天空出现了大堆大堆如流星雨的火球,成片地往赵柯和黑衣法师头上砸下,这末日一样的景象,吓得赵柯为之一呆。
黑衣法师麻利地一拽赵柯:“愣着做什么,快躲!”
……
李容浩拿着手里给死人送钱用的黄表纸,一边烧一边不停将火灰往下摇,看着阵纹里的两个害他父亲出车祸的小人,被火灰烧得满地打滚,心里简直不要太爽,然后他觉得自己可以更有点想象力!烧了会,李容浩又将冰箱里挖出的碎冰,噼里啪啦往两人头上撒。
阵中的两魂,一会被流星雨砸,一会被人头那么大的冰雹袭击,简直生不如死。
李容浩这货还从这老房子里找出了房东留下的吹风机,调到高档对着俩小魂吹,如火山口喷发的高温炙风将两魂吹飞又颠落,摔得七荤八素。
可把赵柯和黑衣法师折腾得要死要活。
正在摇铃的方善水都不禁看呆了,微微张嘴,连铃都差点忘记摇,比起他以往只会用蜡烛点火追着烧的穷酸样,李容浩简直是个天才!
黑猫不知何时又跑了过来,蹲坐在方善水身边,和方善水差不多的震惊表情,漆黑的大黑望着李容浩,似乎有点跃跃欲试地想和李容浩一起玩。
眼见着李容浩兴致勃勃,似乎又想去